他脚下的?地方?是他的?家,他人生中最美好的?回忆都属于这里,都同生活在这里的?人有关。 然而此刻这里不再有幸福,他周遭弥漫着的?全是痛苦,充斥着血腥气,而且是亲人的?血。 元泽跌撞着在自己家里游荡着。 他游到了他二兄的?住处。 他最崇敬他的?二兄,自小就是,在他心里,谁也比不得他二兄,他一直都知道,他是要追随二兄的?,他绝不会不听二兄的?话,二兄永远是对的?。 不是么?二兄没有错过。 是二兄带给了家族更高的?荣耀。 可是有人为此害他,想要夺走他应得的?东西?。 而他却不能为二兄主持公道。 他愧对二兄。 他有太多的?负愧,他站在重花掩映的?门外。他想到了死。 也许只有死亡才可以使?他解脱。 死后再不必管身后事,什么兄弟相?残,父子成仇,全然与他无关了,他也没有妻子儿女,愧对的?也只有父母。父母是不必他忧虑的?。 很好,确实是一条明路。 他可以悄无声息地去死。 他不可抑制地去想,在脑海中挑选适合的?死法。 渔歌走到了他面前?,喊他:“三郎,怎么站在这里?” 元泽哆嗦了一下,清醒了。 渔歌问:“三郎是来看望小郎君的?么?” 鹓雏…… 鹓雏落了水。 怎么会落水呢? 还不是有人害他。 鹓雏…… 二兄只有鹓雏。 二兄已经不在了,鹓雏不能再有事。 他真傻了,他怎么会想着去死?他得活着,活着看鹓雏长大。 否则更加对不起二兄。 他的?眼?睛彻底活了过来。 “是,我来看鹓雏,他还好么?” 说着话,他踏进了门。 元凌起了热,他难受得很,于是更加不想吃药。 湛君哄他,他也使?性子,撒娇,一直讲自己难受,不肯喝。 可是不吃药又不行,湛君端着药碗捏着勺子追他,哄着想要他把药喝下去,但又不敢逼得太紧,所以收效甚微,渐渐的?口干舌燥起来。 渔歌就喊:“小郎君快瞧,三郎看你来了。” 元凌坐了起来,湛君也回过了口,看见元泽的?样子,吓了一跳。 转眼?间?元泽已经到了榻边,他先向湛君行礼,并没有敢抬起头,行过礼,他站直了,去看元凌,问:“又闹着不肯吃药么?” 看在三叔的?面上?,元凌老实把药吃了。 吃了药他更感觉到热,昏昏沉沉又睡了过去。 元凌既睡了过去,元泽不好再待,于是便要告辞。 他要走,湛君却叫住了他。 元泽僵直地站住了,他的?声音也是僵硬的?,他喊:“……二嫂。” 他不敢抬头,他心中有愧。 他不敢看。 她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