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她们一样有润如春雨的好嗓子唱天籁之音,还是和她们一样可做掌中之舞?或者你会抚琴,拨弦弹琵琶也行,你叫我陪你,总要给我些乐趣,不然的话,你强留我在这里,不会觉得自己太过分吗?” 湛君委屈至极,心里恨透这轻浮的竖子,若不是这人,她何至于沦落此境地!如今竟要哀求他以保全自身,这般莫低声下气。可她也只敢在心中怨恨,言语行为皆不敢表露,憋屈的不行。 可怜她不会唱歌,更不会舞,抚琴倒会,却不愿意给他听,但更害怕他真丢下她一个人,于是再憋闷也只得忍耐,拉住他袖子,天见犹怜:“我念书给你听,好不好?你不要离开我……” 第5章 湛君在这船上几日,日日担惊受怕,饱受折磨。夜里又一次因噩梦而惊醒后,她终于再熬不住,决意寻时机离开。 楼船虽巍峨如山,空间毕竟有限,船上近百人一日的消耗便十分惊人,不过几日就得靠岸采买。 楼船靠岸的那一会儿,是湛君仅有的脱身之机,她须得牢牢把握,是以船靠岸前一天,湛君便借口生病不肯见人了。 元衍其实不如湛君以为的那般清闲,他明里暗里有许多事要做,这几天本就多事,更忙碌了些,于湛君本就无暇顾及,对湛君生病一事不疑有他,只叫青娘喊船上随行的医者去瞧她。 湛君堵着门不叫人进来,告诉青娘自己是头一回坐船不适应,头晕而已,她不爱吃药,况且她难受,衣衫不整,一副病容也不好见人。 元衍的吩咐,青娘是不敢怠慢的,唯恐有了什么错漏不好交代,所以哪怕湛君推拒,她仍是尽心尽力在门外劝了许久,不过因有的人别有用心,她便是说破嘴,也是进不去的。 两个人隔着扇门,说了得有小半个时辰,最后还是湛君讲自己累了要睡,才将青娘打发了。 青娘忧心忡忡,预备明日将此事讲给元衍听,她虽没办成事,却也得叫元衍知道她是尽了心的。 这一晚上,船上还算安稳。 第二日旭日初升时候,河水潋滟斑驳如洒了碎金,楼船停在渡口,整条船便活了起来。 青娘是不准她那些女孩子下船的,可是女孩子的心总是飞扬难以按耐的,于是船上到处飘着央告声,好兄长好阿弟们被女孩子们团团围着,记下要买买什么零嘴什么粉花,个个也回以央告,求着少带一些。 湛君就是在这样的热闹里下的船。她偷了件仆役的衣裳,拿巾子裹了头,女子里她身量算很高,与瘦弱些的男子无异,人群里倒也不显眼,来往忙碌,众人皆无心他顾,湛君便无惊无险地下了船,又随着几个仆役走了一段,到了熙攘处,只一个转身,便如泥牛入海,再难寻踪迹了。 湛君重获自由,心如擂鼓,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,她越想越是高兴,在人群里欢快地奔跑起来,头发都要晃散。 她这次下山,短短数日,实在算不上美妙,她已打算回去了,日后要再出来,一定要跟先生一起。她决定在这座城池逗留几日便返程,大不了路上走慢些,绝对不至于无趣。她这样想着,只觉得脚下轻盈,似踩了云,一时得意极了。 然后便乐极生悲。 也不知是谁撞到了谁,不过湛君只是胳膊疼,人还站立着,那老妪却已侧躺在地上,连呼痛都未有。 湛君忙上前扶了人起来,语气焦急,“您可还好?” 这老妪头发花白,双眼发红,神情麻木,一副失魂之态。 湛君有被她吓到,可对方是个孱弱不堪的老妇,她也只能硬着头皮扶着。 老妪仍是不发一言,一对枯黄眼珠盯着湛君,动也不动。 湛君头皮愈发紧了,可仍坚持着不肯退,又关切问了一句,“您没事吧?” 老妪那土偶一般的脸终于有了些许动静,她或许是想笑,却因为她眼神的麻木呆滞,给不了人半分柔意,只教人觉得可怖。她在突然之间攥住了湛君的手,力气大到让湛君有一种被藤蔓紧紧缠住的错觉,湛君心里怀疑,眼前这个瘦弱的老妇人真的会有这么大力气吗? 老妪张了嘴,声音也是干枯的,“我可能伤了腿,这位小娘子……” “我这就带您去医馆……”湛君立即道。 “不用不用。”老妪摆手,“还没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