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云初,我胳膊受了伤,你能不能帮我?” 王书淮的眼神清冽熠亮,语气温柔轻哄。 谢云初瞥见他胳膊后背交错着几条深壑般的伤痕,心登时揪了下,恼他不顾念自己的身子,却又明白战场凶险,受伤在所难免,不由叹了一声。 谢云初来到他身后,王书淮已坐入浴桶,谢云初看出他并非抬不动胳膊,扔了个水瓢给他,“你自个儿洗。” 王书淮哪里是真让她帮忙,扭头见她抱着衣裳坐在一旁小锦杌上没走,唇角微微咧了咧。 “给你捎的蜀锦你喜欢吗?” “不错,料子厚实华丽,等秋冬再做衣裳穿。” 王书淮面朝她擦洗,见谢云初始终不往他身上瞧,支使她道, “云初,帮我拧一拧帕子。” 谢云初瞥了他一眼,接过湿帕子替他拧干又扔回给他,“你干脆去寻一个体贴伺候你的妻子得了。” “胡说,我就要你。” 谢云初冷笑,想都没想随口挤兑他,“是吗?我若不是你妻子,你还会像方才那样亲我?” 王书淮第一反应是不可能,他不可能亲妻子以外的女人,只是冥冥中又觉得,这样回答好像也不对。 第90章 谢云初本是随口一说,见王书淮沉默了,反而微微正了正神。 前世的她喜欢的是王书淮这个人,如果不是他,她不愿意嫁。 但王书淮挑的是合适的妻子,正因为此,她死了,他才会去选另外一位合适的妻子。 王书淮凝睇着她,不知道怎么答。 “云初,如果你不是我的妻子,我没有机会喜欢你,我们成了亲,才有熟知彼此的机会。” 谢云初收起玩笑,“你说得在理。” 王书淮不会轻易为哪个女人所左右,他尊重妻子,信任妻子,爱护妻子,只要她活着,他“喜欢”的那个女人就是她。 这样一来,即便谢云秀回来,她也不用担心。 王书淮看着面庞温秀的妻子,心里还是有些不痛快。 谢云初慢吞吞帮着他又拧干了一遍湿帕子,轻声问他, “二爷回程路过江州,停留了几日?” 王书淮思绪被她打断,暂时将那些纷扰丢开,回道,“只在江州码头暂歇了两个时辰。” 谢云初微愣,不动声色问,“可见了什么人?” 王书淮不知谢云初为何关心这些,“见了江州知府。” “哦…”谢云初便没有再问,她并不愿意主动提起谢云秀,本来无事,若提着反而叫王书淮上了心。 “我听说江州有一道‘鳜鱼肥’,名贯天下,二爷尝了没?” 王书淮随口道,“当时遇见一女奸细,走得急,不曾尝到,你若喜欢,替你寻一江州厨子?” 谢云初听到“女奸细”的时候,吃了一惊,“女奸细?” 王书淮想起那女子,面色冷淡,“没错,一女子伪装成被老鸨强掳,意图向我求救,甚至口口声声唤我姐夫…” 听到这里,谢云初猛呛了下嗓,瞠目结舌看着王书淮,“她唤你姐夫,你怎么断定她是奸细?” 冥冥之中,谢云初似乎猜到是怎么回事,谢云秀惯会隐忍,伺机这么多年,听闻王书淮到了江州,怎么可能不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