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当然没事,小意思。”梁修贤也收回毒牙,站在树枝的另外一端,“杀干净了没有?” “不留活口。”萧薇从树上跳了下来,谁料脚尖刚刚沾地她察觉到风向变了,逆风吹起了她沾满血腥味的长头发,发丝朝前卷动起来。她带着没杀尽的仇恨回过头,头顶忽然有什么东西飞了过去,等到她想要追杀的时候梁修贤一跃而下,一把捂住了她的口鼻。 等了几秒,萧薇扭过头看他:“发疯啊?” “刚才有条柳仙过去了,很厉害。”梁修贤说,“虽然我的蛇没有你那条能打,但是你对道上的事还不清楚。刚才过去的那条咱们两个人都不一定打得过,不要盲目送命。” “那你直接和我说就可以了,我有时候是冒进了些,但并不是不听劝。这种情况我肯定不会脑袋一热就冲上去送死,你干嘛捂我的嘴?”萧薇探出毒牙在他手背上一咬,直接穿刺出两个血窟窿,梁修贤无奈地甩着手,然后开始挤压伤口,把萧薇的毒液尽可能多得挤出去。 就在这个时候,背后又一次响起了脚步声。他们同时看过去,只见钟言带着人过来了,可人并不齐全。 萧薇先扫了一眼,急忙问:“廿廿呢?小明呢?问灵和白芷呢?” 钟言摇了摇头:“廿廿被厉害的人下了蛊,另外三个还没找回来。” “什么下蛊?你说什么?”萧薇不太相信,毕竟有钟言在呢,“他人呢?” “他从泥潭出来就一直咳嗽,我还以为他只是吃了泥,咳不出来。”钟言比任何人都要内疚懊恼,极少这样眼眶瞬红,“是火秧蛊,由饭吃下,凝气于喉咙。火秧原本是一种精怪,红如灯笼,所出现之处必定会发生火灾。而这种火中萃取的蛊虫能将人变成一盏明灯……从前有些地方就是用人灯照亮,一人点一城。” 周围没有一个人搭话,这是他们没预料到的意外。 “吃饭的时候吃下去的,这种蛊虫只有吃下去才管用。”钟言胸口钝痛无比,“民宿……民宿里头一定有一位高手在追杀咱们。廿廿早饭的时候吃了窝窝头,他说他没吃过,就多吃了几个……我为什么没想到……我为什么……” “你先别自责,咱们想办法去救他,救出来找人解蛊。”田洪生生怕他撑不住。 萧薇也没站住,往后几步砰蹬一下靠在了树干上。早餐的时候只有廿廿吃了窝窝头,也就是说这不是针对欧阳廿,而是针对他们,只不过廿廿误食。 “那蒋天赐呢?”萧薇想起了他,“他有没有办法救他弟弟?蒋天赐现在在哪里?” 飞练的喉咙里也很难受,像被堵住,说出来的声音异常沙哑:“我背着的这个……就是他。” 他慢慢地转了过来,原来背后还背着一个,但是全身烧成千疮百孔,没有一块好肉。他的双手和双脚已经掉了,所以看起来短小许多,当飞练将他轻轻地放在地上的时候,蒋天赐忽然间睁开了眼睛。 “把我放回去。”他动了动嘴,嘴唇也烧没了,“放回去。” 这样子的伤势摆明是没法活了,每个人都能察觉到他生命的流失,因为附身在他身上的四只恶鬼已经不在了。这具身子根本受不住恶鬼,也守不住他最后的几口气。 雨水将每个人都打得湿淋淋的,像落汤鸡,钟言开始翻腾衣兜,试图找出一张完整的符纸。 “快,帮我找符纸!”钟言急忙下令,“要黄色的干燥的符纸,我试试还能不能救他一命,给他弄个纸身子或者泥身子,快去找!” “不用找了,一切皆是因果。” 清冷的话语从身后传来,陌生又熟悉,钟言猛地回过头,只见一个人打着一把红纸伞,伞面微微倾斜,露出了伞下的那张脸。 光明道人就这样走到了他们的面前,神出鬼没:“从见到他的第一眼我就知道,一切皆是因果。” “什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