始揉面,准备给糕点的表面嵌上枸杞子,上锅蒸熟。 “元墨,给我找白蜜过来。”他忽然说。 元墨点了下头就跑了,不一会儿跑回来:“回少奶奶,张开说没有白蜜,就连蜜都用完了。” “混账!”钟言的手忽然抖了下,人都要死了,他怕秦翎吃不上这一口,“再去找!” “是!”元墨不懂他非要白蜜做什么,但主子发话,他立马去办。这回他不问张开要了,而是自己动手去翻,一个一个罐子看过来,仔仔细细寻了三圈,半柱香的功夫苦着脸回来:“真的没有了,一点儿都没找着。” “偌大秦宅,连点儿白蜜都没有,我看张开往后也不用留着了!”钟言忽然动怒,眼尾都跟着一抖,杀气毕现。 元墨忽然觉得,自己替少奶奶抱不平实在太傻了,张开的命在她眼中如同蚂蚁,她好厉害。 半晌,钟言才慢慢平和下来:“秦翎平日喜欢吃什么青菜?” “空心的一种,我看后厨还有,我去拿!”元墨像是也觉出什么来,一溜烟抱了一捧的空心菜回来。少奶奶正在掐嫩姜尖,不让他插手,接过他手里的空心菜就去摘菜洗净,一边摘一边往外扔,破了老了的都丢掉,只要最嫩的茎叶。 全都弄完了,钟言用菜油素炒,清清淡淡地出了锅,碧绿的一盘,再加了几滴掺了细盐的麻油,最是开胃。“元墨,后厨还有没有莲藕和排骨?” “我去找!”元墨又冲出去了,就算没有,他也要从张开的手里弄出来。 元墨不在,钟言去隔间拎了一只已经宰杀的童子鸡,尖锐的刀尖在鸡肚子上划拉几下,开膛破肚去皮去骨,无比的熟练。取下肉质最好的地方,钟言将鸡肉慢慢刮成了肉茸,这时元墨捧着两截儿老藕和排骨回来了,钟言快快地接过来,手起刀落,将排骨剁成了小段儿,全部丢进煮开的沸水里焯水。 藕有些老,刨去外皮时就显出来了。钟言擦了把汗,切成了滚刀块,将焯水的大铁锅拿下去,换成了小砂锅。 元墨看傻了眼,一点忙都帮不上,少奶奶的手劲儿怎么这么大?那大铁锅自己两只手都端不起来,她一只手就拿下来了。 火烧得很旺,排骨、藕块、黄酒依次往里下,还有切好的葱结和嫩姜尖。元墨看着小砂锅里头被大火烧开了几次,每次少奶奶都要撇去浮沫,再加水。最后一次撇完,钟言将鸡肉茸放进砂锅中,这样熬出来的就不是清汤了,而是羹。 “您这样忙,用我帮什么吗?”元墨问,她一个人就顶后厨十几位的厨娘啊。 “没事了,等着吧,你离灶火远点。”钟言忙了一通,累了,坐在凳子上,静静地守着这锅汤。 半个时辰之后,元墨闻见了令人食指大动的鲜美汤羹味。钟言正在切六香糕,全部切成了菱形,又给淋了一层晶莹剔透的桂花糖。等到汤煮好了,他找了汤盅,自己端着,元墨跟在后头,端着空心菜和糕点,一路冒着热气。 秦翎的院子偏僻,走着走着就没了人,回去时小翠正守着门,瞧见钟言就像瞧见了大救星。 “你去睡吧,这边有我和元墨呢。”钟言先说,自己不那么易累,元墨是根本就不会累,犯不着辛苦一个小丫头。 小翠已经累得打摆子,谢过之后就赶紧走了。钟言揭开符纸,再次回到婚房里,秦翎还是那样坐着,显然离开的这段时间他没有动过。 “张开也太不像话了,把我赶到偏房去做饭,往后我可饶不了他。”钟言说着话,将汤盅放下,“饿不饿?” 秦翎并不摇头,不给他任何的反应。 “元墨说你爱吃空心菜,这时候不是出这菜的时候,都不嫩了。”钟言抱怨两句,“尝尝?” 秦翎还是不动,如果不是他胸口的起伏,简直看不出他还活着。 “六香糕吃不吃?还以为你们宅子里什么都有呢,连点儿上好的白蜜都没有。”钟言掐了一块六香糕,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