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少时,陆安曾在病床上无数次透过窗户、去看外面的世界,所以心甘情愿服从于蝶岛的谎言,做人类最后的武器。 可真相剥离,在这末日,他会发现蝶岛也是人类的刽子手。 或许异化是真的让人面目全非吧。【蝴蝶】将手中的丝举起,表情在神明禁区浩瀚的星河里,光影变换,模糊不清。 他知道陆安没有第一时间来帝国,是因为不想见他。 不该苏醒的【长眠者】醒来,走下黑棺,穿过海域,放下手中的百合花。面对这荒唐的事实,但最后还是疲惫地接受。 他知道他醒来的意义。 一个两人都心知肚明的问题,让血浓于水的亲情掺上杂质。 ——这漫长的、颠覆世界的复苏计划,到底是第二版主真的思念弟弟。 还是因为,唯有【灾难】能为祂打开那扇门……让祂去蝶岛见到的剩下23生命之丝。 这个问题,也许陆危有答案,但【蝴蝶】不知道。 叶吻离岛赴死。现在,门终于开了。 北美,温哥华。 陈川惠留在了美洲,成为了这边的总负责人。这个世界上的a+级异端并不多,甚至一页纸都可以列过来,风暴的中心现在集中在【传教士】存在的华国。 温哥华也下雪了,她一人走在行人寥寥的温西12街,掌心落雪消融。black缠在她的手臂上,沉沉睡去。 陈川惠抬头,望向天空,好像又看到了那一年的白色圣诞节。 非洲,海格兰沙漠。 余正谊被阳光照射的“影子”变成了蜥蜴形状。 他凭着蜥蜴在沙漠“独行者”的动物性,快速锁定了目标。而后将其击杀。鲜血溅到脸上,余正谊微微喘气,同样把目光看向了京城的方向。 七大洲,四大洋,全球各地的异能者、执行官们,现在都在等一个结果。 * 移植原始汤后,叶吻第一个推演的逻辑,是她自己。 她出生就是盲女,从未见过光明。 黑暗孤独的世界里,只有很少的事留在记忆中。 她早已忘记自己在福利院受到的欺凌,却还记得,破旧楼道上,她哭着扑过去喊叶笙“哥哥”的一幕。熊熊燃烧的天火里,哥哥牵着她的手,一步一步带她离开地狱。她流了很多血,害怕,却又不能停下。 蝶岛压抑的氛围,其实并不会给人留下快乐的记忆。但她确实有过一段,相对以后人生来说,幸福的时光。 夏季的书房里。秦博士会教她认识盲文,给他们讲故事。讲灾厄,讲异化,讲二桃杀三士。哥哥每次都能冷冰冰给出不一样的见解。 惊雷雨夜里,病床上,那个刚认识的男孩搬了个椅子,坐在她床边,握住她冰冷颤抖的手,一遍一遍温柔认真地对她说:“不要怕,没事的。” 那个时候。 哪怕宁微尘,都还只是个会因为和哥哥吵架,咬牙切齿气到笑的少年。而哥哥臭着脸,把窗前的紫罗兰换了又换。 “哥哥,你是真的讨厌微尘哥哥吗?” “你要是喊他哥哥,就别喊我了。” 吱哑。 旧日蝶岛,那扇老屋的门被推开。 她屏住呼吸,故意放轻脚步,走了进去。 夕阳把树的阴影拉长,她弯下身,自后遮住少年的眼,忍住笑意问。 “要不要猜猜我是谁?” 【春之钟】站。 叶吻擦去眼下源源不断流出的血,,手指一点一点,重新握紧了手中的裁决之剑。 逻辑裁决者,最先认识的是自己。 陆安看向她,静静说:“放弃吧,你杀不死我,我也杀不死你。” 并不是故作的平淡,而是真的只剩厌恶和疲惫了。 他相信,叶吻现在对他的心情是一样的。被裁决之剑刺穿心脏,陆安同样受重伤。之前心脏处经年累月的病痛,他再次体会到了,陆安恍惚了一秒。 叶吻说:“总要试试的。” 陆安荒谬地笑了:“好。” 陆安觉得她真是疯了。不过百年之后,谁又正常呢。【毁灭之息】的影响,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正常。 陆安轻声念了句什么。【灾难】的目光是诅咒,他的声音,同样是最深的祸源。 刹那间,整个车站掀起一阵狂啸的风来!无数根黑色的烟雾,如原始的纠缠,化长链,直冲天地,往外扩散! 叶吻在台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