站在集装箱上,就可以轻易看轻下面的人和脚印了。 雨水糊住了燕折的眼睛,没有手去擦,难以看清前方。 这像极了九岁那年第一次见苏友倾的暴雨夜、被苏友倾“狩猎”时无论怎么躲怎么藏都逃不掉的感觉。 难道还要再重蹈覆辙吗? 不可以! 燕折努力克制着恐惧,小心翼翼地走进一个集装箱。借着虚掩的门遮掩,他倒抓住匕首磨手腕上的绳子。 这个姿势实在太别扭,使不上力,磨了好久才开一个口子。 可白成柏的脚步声已经传到了他头顶,哐当,哐当…… 豆大的水珠从脸上滑落,不知道是雨还是汗,燕折大气都不敢喘,屏住呼吸一刻不敢放松,心里越来越焦急。 忽然,他听到了白成柏跳到地面的声音。 周围顿时安静了,雨声掩盖了白成柏的脚步,燕折的惊慌也在慢慢放大,呼吸完全停滞——终于! 在窒息的前一刻他割开了捆住手腕的绳子,双臂重获自由! 但燕折还是不敢放松,紧握匕首守在门口,脑子里全是王教练教给他的格斗技巧。 这么逼仄的空间,白成柏也不好开枪的。 他就算戳死了白成柏,应该也是正当防卫。 燕折一遍遍安慰着自己,可外面的白成柏就好像消失了一样,一直没有声响。 燕折想,他在等我主动出去。 一定要耐住,一定要等白成柏先出现。 很快,集装箱外响起了沙沙的声音,像脚步声,又不太像,但是越来越近。 声音近在迟尺了。 燕折下意识想要猛推集装箱的门,这样可以撞倒白成柏,给他博得更高的胜率——却在动手的前一刻感觉到什么,颤抖地喊了声:“大白?” “是我。” 燕折猛得喘了口气,紧抓着匕首就冲向门外的白涧宗,紧紧把人抱住。 白涧宗浑身都湿透了,眼眶赤红无比,同样紧紧回搂住燕折,身体隐隐有些颤抖,呼吸急促且粗重。 雨水将他们淋了个透湿,燕折腿软得动弹不得,完全瘫在了白涧宗怀里。 “弄清楚了,前四年是燕颢……”燕折突然没头没尾地说,“我身体还是很干净的,没跟别人乱搞过。我前面也没和白成柏有什么接触,你要是嫌弃我你就是狗……” “你……”白涧宗深深地咽了口气,几乎说不出话来,好半天才哑声道,“别抖机灵了,有没有受伤?” 燕折顿时安静下来,紧紧抱着白涧宗不说话。 周围都是白涧宗的人,即便燕折出来也没有停止搜寻,直到确认没有危险了,才报告道:“老板,没有别人了。” 白成柏已经被控制住,白涧宗之所以没有出声,是不确定白成柏有没有同伙,怕同伙狗急跳墙率先伤害燕折。 “就脸上,被刀割了下。”好半天,闷在白涧宗颈窝的燕折才抬头,脸上一片湿润,不知道是眼泪还是雨水。他哽咽道:“我以为我要见不到你了。” “现在见到了。”白涧宗搂着燕折的手臂再次收紧。 “我还有点怕……腿软了。” “嗯,刚好陪我坐轮椅。” 燕折几乎被白涧宗的语气哄得要哭出来了:“你怎么才来?” 白涧宗:“对不起。” “原谅你了。” 燕折知道自己质问的没道理,但就是想无理无闹一下。 抱了很久,燕折才缓上劲,他感觉白涧宗的手一直在自己身上摸索,应该是还不放心寻找有没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