佛像,背对管家,许久才道:“祖母一直很信任您。” 管家道:“能受到夫人的信任是我的荣幸。” 白涧宗垂眸道:“祖母年纪大了,再过两三年都能过九十大寿了。” 管家在心里叹息一声,很少见自家少爷这么迂回地说话:“您是想问我夫人在哪吗?” 白涧宗回首:“是。” “我真的不知道,少爷。”管家顿了顿,道,“不过我可以联系上夫人。” …… 燕折不知道白涧宗和管家聊了什么,只清楚白涧宗出来时眼尾红了,不是平日里那种愤怒的红,而是带着丝丝水汽儿。 他悄悄勾住白涧宗搭在扶手的小拇指,不安地问:“知道祖母在哪了吗?” 白涧宗微微摇头:“但她说不会冲动。” 就和白涧宗不想让燕折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一样,白萍不想让白涧宗知道她在哪也是一样的道理,都是为了避免万一事发后受到牵连。 而白萍从白涧宗手里劫走苏友倾,也是因为她清楚白涧宗一定回报仇,为母亲,为自己。 可她的孙儿还这么年轻,刚找到可以相伴一生的人,不该为仇恨搭上自己的后半生。 无论会不会被警方抓到,只要做了,都是一生都无法摆脱的梦魇。 倒不如她这把老骨头替白涧宗去做。 年纪大了,摔倒也不可惜,不过早走几年罢了。 燕折不太熟练地操作轮椅,白涧宗瞥了眼,直接握住燕折的手腕带着他移动。 “那……那后面怎么办?” “等。” 等警方的进度,等地毯式搜索苏宅,给失踪多年的白茉的人生画上一个句号……也许有很小很小的可能是逗号。 回到卧室,燕折一眼看见自己之前遗落在床上的相册,而他摔在地上的磁带dv也被不知道是管家还是谁摆回了桌面上。 燕折怕白涧宗睹物思人,连忙起身抱住相册通通摆进柜子里,包括那个磁带dv。 碰到它的时候,燕折还不自觉一颤,那些黑暗里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。 他有刻意地不去回想,但恐惧还是会在特定的时刻倾袭大脑。 突然,一只手夺走了他手上的dv,燕折回神,只看到白涧宗将dv放入起居室保险柜的背影。 “去洗澡。” 虽然燕折从落水到现在没洗过澡,但……“怎么洗?” “……” 他们出院出的临时,一些注意事项没来得及说。白涧宗给家庭医生董华打去一个电话,确定肋骨固定带可以自行取下后,才来到燕折面前慢慢解开胸前厚重的固定带。 并且董华建议,介于燕折一条胳膊还绑着绷带悬吊的情况,最好由他人帮忙洗澡。 白涧宗沉着脸,表情变化莫测,半晌才驶入浴室,命令道:“脱。” 燕折难过的情绪散了大半,还有些乐。 白涧宗宁愿帮他洗澡,也不愿意让不洗澡的他上床睡觉,真的是…… 因为刚掉过眼泪,燕折眼周还红红的,犯贱也看不太出来,显得很无辜。 他说:“一只手,脱不了。” 白涧宗看着燕折的裤腰,深吸口气问:“你上辈子…几月死的?” 燕折:“十一月?” 白涧宗脸色青了点,就算算上上辈子和这辈子重复的时间,燕折心理上也才刚成年不久! 夸张点说,放古代他都能给燕折当爹了。 燕折不明所以:“怎么了?” 白涧宗用拐杖勾掉燕折的裤子,然后又打开花洒以十分潦草的手法把燕折浇了个透。 燕折嚷嚷:“短|裤还没脱呢!” 白涧宗:“……” 短|裤较紧,不好直接勾下,白涧宗只能借拐杖的力道把燕折勾近,然后手动褪|去,眼神一直平视。 奈何某个笨东西还没眼色:“你在脱|我裤子,为什么盯着我的胸看?” 白涧宗绷了下牙:“我哪都没看!” “哦。”燕折问,“你是不是够不到我的上衣?” 白涧宗:“抽屉里有剪刀,自己拿剪刀剪掉——” 话音刚落,燕折就一屁|股坐在了他腿上:“剪掉也太浪费了,还是脱吧。” 并且贴心地补充道:“我坐着你就可以够到了。” “……” 白涧宗轻吐口气,拿掉挂在燕折脖子上的绷带,再慢慢抽出燕折的手臂。偏偏燕折还不老实,时不时就因为痒了而扭动身体。 “再动给你绑起来!”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