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已知晓如今这道观正是想着法儿挣钱,便问:“多少钱?” 小道士说:“只须五文钱。” 陆璘递了十文钱过去:“两个牌。” 施菀也不反对,她来拜访老道长一场,送些香油钱、照顾一下生意也是应当的。 小道士一人给了一只木牌他们,上面挂着红绳,自己在木牌上写好心愿,再挂上去。 这种生意施菀也见了不少,只是凑个热闹,便拿木牌坐了过去,执笔低头写起来。 陆璘坐在了桌子另一侧,看看她,又看看手上的木牌,执起另一只笔。 他从不信这些,但此时却想了又想,在木牌上认真写道:愿陆璘与施菀岁月长久,白头永偕。 他写好时,施菀已经先写好了,自己去寻了个树枝挂了上去,随后顺势进了身旁的月老庙。 陆璘见她进去,自己也去她挂木牌的地方,一眼便认出她的字迹,上面写着:愿天下太平,百姓安康。 没有人会许这样的愿,很显然,要么她不信,要么她在敷衍。 或者说,她既不信,也敷衍。 他也不信,但他不想敷衍,因为他真的有心愿,这一刻非常愿意去相信。他将自己的那只木牌挂在了她旁边。 才挂好,施菀便从月老庙出来了。 他问:“这么快,没拜一拜吗?” 施菀摇头:“算了,时间不早,我们赶紧下去吧,还要赶回县城去。” 陆璘点点头,只找道观打满水壶便一同下山去了。 秋日的天黑的早,到太阳落山时,两人才走到安陆县城外。 看着渐晚的天色,施菀问他:“你明天什么时候走?” “一早。”陆璘说,“下午还有公事。” 施菀心里很过意不去:“好不容易你能休息一天,却要陪我赶路。” 陆璘拉住她:“你说的什么话,夫妻便是荣辱与共,休戚相关,你的事有一半就是我的事。” 她又问:“那你下次是什么时候回来?” 陆璘回:“后面只有旬休和立冬,都是一天假,我怕难以赶回来,但到十月十五的下元节能有三天,下元节之前也许能回,也许不能,但下元节一定回来。”说完问她:“要不然你有空去找我?” 施菀偏过头:“我应该也没空。” 此时远远有人往这边过来,施菀将手从他手中抽出来。 走到药铺附近,已是要分手的时候,陆璘又问她:“真的不让我提亲么?” 施菀望向他,陷入犹豫中,见她迟迟不开口,陆璘只好道:“算了,下次见面再说,也不急在这一时。” 施菀松了口气:“那就下次再说。” 陆璘装作淡然:“你先回去吧,我等你进去后再走。” 施菀看着他,欲言又止,最后交代道:“明日路上小心,回去了多休息。”说完就转身往药铺走去。 对于他消磨一天陪她去拜访道长心里依然有愧,但表达过太多次歉意,觉得没必要再说什么,可又不知怎么能偿还。 陆璘走后不久,各段的河堤开始修建了,衙门都忙起来,相必陆璘只会更忙。 但九月底,他倒给她写了封信,问她是不是要到生日了,准备怎么过。 施菀以往没怎么正经过过生日,也许是与枇杷他们一道吃顿酒菜,也许就没了,便回信说不怎么过。 陆璘说他看看情况,若是走得开,他便告一天假回来陪她。施菀很快回信说不必,又不是什么整岁生日,不必劳师动众。 然而真到她生日这一天,枇杷回了家,不在药铺,严峻却回来了。 严峻在去年末就已出师,去了江陵府一个药铺坐诊,这几日回乡探亲,正好来安陆看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