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谁愿意放着好好的路不走,要去做一个和离的女人,还不是因为别无选择。有时我怜惜你,有时我又羡慕你。不管怎样,你如今不用仰人鼻息、担惊受怕了,没人会在后面议论你出身低微,不配如今的身份。” 施菀道:“娘娘何等尊贵,无论容貌气度或是天命都是独一无二,怎能与民女这个普通人相比。” 淑妃:“但人心是相通的啊,我和你一样是贫民出身、是孤女,甚至比你还差一些,我是个寡妇。进王府时要被人说道,做王府侧妃时要被人说道,封淑妃时也要被人说道……没有娘家,没有依靠,只有皇上的宠爱,但皇上身边又有多少年轻貌美的女子?我陪在皇上身边整整四年才得这个皇子,从前那些时光不知是怎么过来的。” 不知是替淑妃心酸,还是也想到了自己,施菀湿了眼眶,忍不住拉了淑妃的手道:“娘娘,一切都过去了,如今娘娘有了皇子,便什么都不怕了。娘娘又是盛宠,以后还会有许多的皇子、公主,以及还有皇上……这些都是娘娘的家人,是娘娘的依靠。” 淑妃脸上露了一抹笑,朝她点点头:“待你从歧黄班学成了,可以考个太医,虽不进宫做太医,但我让皇上给你发个特制的太医局令牌,这样你拿回家乡去行医,便算太医局出来的人,也是个金字招牌,以后凭医术多赚些钱也是好的。” 施菀明白这是淑妃对她惺惺相惜,心中感动,再次跪地拜谢。 没几日,是腊月二十四,过小年。 这一日京中人祭百神、祭社,歧黄班也放了假,施菀在家休息。 没想到下午时,宫中竟来了人,说是有宫中娘娘的赏,让施菀接令。 不只是施菀,陆家其他人也立刻到了前院接令,原来是淑妃娘娘感念施菀医术精湛,特在小年时节赏宫廷御酒两坛,祈福果子糕点数盘,及猪头肉一只。 都是小年时祭灶的东西,并不值钱,但宫中娘娘所赐,却是意义非凡,连大少夫人萧惠贞都多看了她几眼。 施菀明白,淑妃娘娘今日此举,就是故意的。 故意当着陆家的面,故意送这些表示亲厚的东西,就是为了给她撑撑脸面。 虽说她现在不需要了,也并不想和陆家比个什么,但还是感谢淑妃此举。 她接了赏,与陆夫人说自己住在陆家,这些东西后面也带不走,就让陆家分了好了。 陆夫人倒很热情,收了这些,当日就让人分了。 当日晚上,却发生了一件事:乔姨娘胎停了。 乔芝在找施菀诊过脉后不久就怀孕了,到现在正好两个多月,当夜乔芝房里的丫鬟来找施菀,说是有见红,施菀听说此事,披了衣服便出门去看,到乔芝房中替她诊过脉,确定是胎停。 乔芝脸色煞白,抓了她手急问:“为什么?为什么会这样?” 施菀摇头道:“胎停的原因有很多,也许是胎儿一开始就不好,活不过十月怀胎;也许是身体出了问题……” “那会不会是被人下药?或是吃错了东西?”乔芝立刻问。 施菀为难道:“这个……也有可能,但胎停的原因就是有很——” 没等她说完,乔芝就跑了出去。 “我知道是她,就是她!” “她不会让我好,不会让我平安生下孩子!” “什么贤惠,什么宽厚,全是她装的!” 乔芝疯了一样跑出去,施菀与丫鬟们急忙追出去,她却已经不管不顾,大冬天只着单衣往萧惠贞房中而去。 “完了,这可怎么办,赶紧都去追!”丫鬟们念着,急忙提了灯笼去追。 施菀想起来乔芝是穿着里屋的单衣出去的,连忙回屋拿了一件她的斗篷也跟了过去。 路上黑,她走得慢,等到时,乔芝已在萧惠贞院中哭骂。 “萧惠贞,你好毒的心,竟朝孩子下手,你怎么不把我一同毒死算了!” “我从不敢惹你,也不敢争宠,可你就是容不下我!” “人在做,天在看,你自己也有孩子,你就不怕你那一双儿女遭报应!” …… 乔芝还要冲进屋中去,却被后面追上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