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去救韦超,长喜石全来拉陆璘。 石全一边夺下陆璘手中的凳子,一边劝道:“公子,别冲动,有什么事从长计议。” 韦超被人拉了起来,他抹一把满脸的血,朝陆璘道:“我告诉你,要么你不嫌弃,再把她娶回去,要么,我下次还要找她!” 陆璘几乎就要挣脱石全冲上去,却被石全与长喜两人紧紧拉住,长喜也劝道:“公子,先回去,咱们先回去。” 双方下人都知道对方的身份,一方是宰执之家,朝廷高官,一方是皇亲国戚,太后的亲侄子,真闹出了问题都不好看,于是都是拉架,陆璘也知道此时不宜再将事态弄严重,而他又有太多的事没弄清楚,于是掀开了长喜与石全,转身离去了。 下了酒楼,他没上马车,也没等后面的长喜石全,骑上石全的马,头也不回往陆府而去。 韦超说的的确言之凿凿,但很有可能是为了激怒他而信口胡编,他第一件事,便是将这事查清。 当然最好是问施菀,可哪怕是那天遇到韦超,她也并没有和他说起以前的事,若没有这事还好,若有这事,那便是痛不欲生的回忆,他不想让她再去回忆。 所以一回陆府,他便又让人叫来了锦心。 关了房门,他问她道:“上次你说,二少夫人只见过韦超一次,是在德春宫时,另一次是韦超送重阳糕,她没收,还有吗?” 锦心看他的样子有些害怕,却还是确定地摇摇头:“没有了。” 陆璘又问:“重阳节的晚上,你在哪里?” 锦心一惊,回答:“时间太久,我……我忘了……” “忘了?”陆璘声音泛冷,“是忘了,还是擅自离岗跑去看热闹了?” 陆璘发脾气的时候少,但越是这样的人,发起脾气来就越是可怕,锦心吓了一跳,立刻就跪了下来:“是奴婢错了,那天相国寺里祈祷、做法事,奴婢让少夫人去看看,她不去,府上也是廷哥儿的洗三礼,别人在府上都有赏钱,就我们留在清雪庵的没有,奴婢一时心里不痛快,就趁少夫人睡下,跑去前面看了一会儿法事……也,也很快就回去了……” 陆璘痛恨地看着面前的丫鬟。 她是施菀身边的贴身大丫鬟,连她都跑了,那自然没有旁人在了,他那时就知道,她身边的下人对她并不敬重…… 锦心低着头,却也能感觉到陆璘狠狠盯着自己,心惧之下,连忙又道:“真的只是一会儿,很快奴婢就回去了……” 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,陆璘却能明白,这只是她的推脱之辞,相国寺与清雪庵一个在前山,一个在后山,以普通人的脚程,来回也要走两三刻,加上她好不容易偷跑过去,当然不会看一下就回去,一定是在前面看了半夜热闹,完全没管清雪庵那边的施菀。 “后来呢,你回去时,二少夫人醒了吗?”他此时倒平静下来,一字一顿,缓缓问。 锦心回道:“应该……没醒吧,奴婢只听到房里没动静,就自己睡下了……” 说罢,她怕被怪罪,又立刻补充道:“当时少夫人本来就每日躺在床上,也不说话,也不出门,奴婢……奴婢怕进去打扰她……” 陆璘意识到哪里不对,问:“当时少夫人生了什么病?是风寒吗?” 锦心呐呐道:“是……是吧……” “什么叫‘是吧’?你是少夫人身边侍候的,你不知道?”陆璘厉声道。 锦心连忙回答:“焦妈妈说是,奴婢也不知道,之前一直是焦妈妈在侍候,等焦妈妈随夫人回府上,奴婢进去侍候时少夫人就已经病了,每日在床上休养,奴婢只需端茶送水就行了……” “焦妈妈?”陆璘反问,“为什么是焦妈妈?” 焦妈妈是陆夫人身边的老人,府里的后辈对她都分外客气,怎么会轮到要焦妈妈去侍候施菀? 锦心回道:“奴婢不知道……那时在清雪庵,夫人和少夫人住的是个小院子,她们在院内,奴婢们都在院外,说是斋戒祈福要诚心,不可有太多人侍候,所以就焦妈妈一人在院子里侍候,奴婢们就在外面做些浆洗打扫的事。 “一直到大少夫人临盆,夫人便带着焦妈妈回来了,这时奴婢们才进院内去侍候,然后就是韦大人送糕点的事,还有重阳节的事,也就几天,等重阳节之后,焦妈妈就又过去了。” 陆璘明白,锦心对清雪庵的事一无所知,但清雪庵一定有事,他开口道:“你回去吧,今日我问你话的事,不要说出去。” “是……”锦心战战兢兢离开,她前脚走,陆璘后脚就也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