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所以,给两人倒茶,问起来才知道两人将爷爷以前那宅子买回去了。 她知道三婶家一直想将那宅子买回去,但周家要价十八两,三婶实在拿不出来,便耿耿于怀,哪里想到现在不声不响地,就买回去了。 她问:“多少钱买的?周家同意降价了?” 施重贵低着头喝茶不说话,马兰香回答:“同意了,他看中了省城的一套宅子,急着要买,又缺钱,村里的宅子又没有别人出价,他就答应了,十两。” “他答应了?”施菀十分意外。 那宅子的确是周铁根花十两买回去的,但这并不代表,它就值十两。 哪怕现在过了几年,旧了些,也还是能值一二十两的,若单论价值,周铁根开价十八两并不过分。 所以她怎么也不觉得,周铁根会同意降到十两。 她忍不住问:“立字据了吗?签契约了吗?有没有靠得住的中人保人?” 她担心里面有什么陷阱,马兰香却是肯定地点头:“都签了,也有中人保人,你放心,我们在城里找人看过了,没事,那屋的钥匙都在我们手上了。” “下次有机会,我看看那房契。”施菀说。 马兰香一边应着,一边道:“你放心,是真的,都是同一个村的,他其他房头的兄弟都在村里,跑不掉,不会拿这个骗人的。” 施菀想想也是,这才放下心来:“那你们这一回倒真是走运,我都好久没去那房子里看过了,下次去看看。” 马兰香连声道:“你去看,我回头去就打扫,把屋里收拾一下,前面的草都割了。” 这时施菀问:“我听说张万又被关进监牢了,为在村里占别人家地的事?” 这会儿施重贵回道:“就后面那片山坡,还有胡进宝家的地,还不是打了施三水吗?知县说……” 他话未完,马兰香就抢道:“半个村的人都告他,县衙一起审的案,就把他关起来了,抢了别人的,占了别人的,都要还。” 施菀没再继续问,张家霸凌施家村已久,以前里长不管,县衙也不管,大伙儿只能由他们欺压着,现在县衙开始管辖地大小纷争,倒是村民们的幸事。 她还有事,施重贵与马兰香也没待多久就走了,她才回药铺,却见有县衙的衙差等在那里。 见了她,衙差道:“施大夫,还是上次那桩案子,黄县尉让您再过去一趟。” 官府相邀,又是命案,施菀也挂心着这案子,便随衙差去了。 路上她问衙差:“这案子查出来了吗?那丫鬟的死是人为的吗?” 衙差摇头:“不知道,上面没说公布之前都是保密的,我就知道仵作今天奔丧回来了,在验尸房待了大半天。” “仵作今天才过来?”施菀愣了一下,这有四五天了吧,那尸体怕是早就…… 衙差解释:“那丫鬟啊,运气不好,本来我们是派了人去应山县请仵作的,结果左等不来,右等不来,一问才知道那仵作是个酒鬼,竟然犯事了,酒后打了人,自己都在闹官司,我们派去的人在那边等了一天,等不到结果,只好回来。这一来一回一耽误,就到今天了,咱们自己的仵作已经回来了。” “那尸体……” “尸体倒还好,前面是不行,那死者爹娘又反悔说不告了,要将人要回去安葬,陆知县劝说他们,然后由县衙出钱买了好几车冰回来,弄了个子母棺冰着,好歹到今天还没烂。” 施菀松了一口气,暗叹县衙还是用心的。 只是尸体陈放这么多天,又是高温,又是冰镇,形态上一定会有许多变化,仵作查验起来只怕更难了。 如此想着,人已到了县衙,衙差领她去验尸房,陆璘已经在门外等着她。 见她到来,陆璘上前几步道:“实在抱歉,要再次劳烦施大夫,只是因县衙的疏忽,仵作今天才验上尸,时间着实有些长了,有许多不确定之处,要请施大夫一同探讨。” 他神情严肃,语气认真,说的又尽是公事,施菀便也正色回道:“陆大人不必客气,我也想查清死者死亡真相,只要能帮到的,我定不推辞。”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