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,“做人要有良心”,颠倒黑白,说得声泪俱下,指责爷爷医死他家儿子。 第49章 狗儿见她不说话,很快道:“菀姨,你记得把你们家值钱的东西藏好,我去玩了。” 施菀回过神来,连忙道:“你去吧,今天谢谢你告诉我,等明天,我给你带根糖葫芦回来。” “真的?”狗儿兴奋道。 施菀点头笑:“真的。” 待狗儿离开,施菀便陷入隐忧中。 到天空越来越暗,夜幕降临,她心里那份隐忧便渐渐放大,最后变成紧张与恐惧,让她睡不着觉。 如意傍晚就回来了,被她挡住了狗洞,怕它晚上再跑出去,她也早早就落了栓,外面院子的门,里面屋子的门,还用桌凳抵了好几道。 然后她便燃着灯,坐在床上,迟迟没办法闭上眼睛入睡。 遥远的回忆闯入脑海中,她又想起那个清雪庵的夜晚,身边没有一个人,脚步声一点点靠近,她赤着脚,恐惧地躲在后院中。 哪怕多年后想起来,都觉得冷。 她在床头缩住了身体,用被子将自己裹住,然后又起身将家里的剪刀和菜刀放在了身边,再重新用被子裹住自己,坐在床头,一动不动看着房里的油灯。 不知过了多久,远处传来更夫的打更声,这是二更了,亥时。 这种声音让她心里安稳了一会儿,觉得这夜很平静,更夫在县城里走动,一切都好。 可是当更夫的声音渐近,又渐渐远去,就没有声音了,夜又重新回归寂静。 又不知过了多久,她熬得想睡,也曾试图躺下来睡觉,可一闭上眼,眼前就是那韦大人或是张大发的模样。 这样的感觉太难受,她只好又爬起来,仍然看着油灯的光芒等着。 然后,霍大娘家的鸡打鸣了,应该是要到三更了。 这是最最夜深的时候,所有人都睡了,也是恶人歹徒出没的时候。 她更加不敢闭眼,全身戒备地坐着,结果不一留神,却发现油灯的光芒越来越小,灯盏里竟没油了。 怕这微弱的光芒灭掉,她立刻去拿了油罐加油,所幸在油灯灭掉前又加上了油,然后她放回油罐,继续上床去等着。 这时就听到了更夫的声音,果然是三更了。 三更了,下一更才是四更。 这是最难熬的两个时辰,她也越发困倦,但稍稍有点睡意,又会马上惊醒。 后来没办法,她索性到桐油灯前看起医书,用来打发些时间。 医书其实早就看过了,但重看一遍,怎么也比坐着发呆好过一些,看着看着,偶尔也能忘记心中的恐惧。 当一本书看完一半时,四更的更鼓总算响起来。 施菀的心里稍稍有了些希望,因为四更来了,五更也就快了,五更时,天就快亮了,很多人也就起床了,譬如做早点的,或是准备出城门办事的,而霍大娘一般是五更一过就起来了。 她继续看着书,继续等着,最后困得没办法,竟趴在桌子上睡起来,可才睡没一会儿,就被冻醒。 毕竟还是春日,半夜里有些冷。 她放下书去床上,试图睡着,却又清醒得睡不着。 直到五更天,更夫响过更鼓,鸡鸣一阵一阵,她心里放松了,倒能睡着了。 等到天亮,天光从窗外透进来几丝光芒时,她又按平时的时间醒来了,算下来睡了一个多时辰。 本想再赖一下床,可药铺早上是最忙的时候,她没提前告假,直接不去实在不好,又想起油灯昨晚燃了一夜,不知多费油,便起来熄了灯,梳洗好后去了药铺。 强打精神忙完一上午,总算清闲下来,施菀去了丰氏绸缎。 丰家以做绸缎与细布起家,后来也开了丰氏胭脂与丰氏金铺,但做得最好的还是丰氏绸缎,在德安府和省城都开了分店,由丰子奕他爹在打理,而安陆的几家店则都是丰子奕照料。 施菀只知他没事总会在几家铺子晃悠,所以第一个便到了绸缎铺。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