爹娘的死,让她第一次看到爱情的样子,直到很多年后,她都觉得爱情是博大而美好的,也许比生命还让人敬佩,值得人为它奋不顾身,所以才会有……她傻气的那三年。 “你和你娘长得像,好看,而且是越来越好看,现在比没做大夫前、比十几岁时还好看。”马兰香说。 施菀笑道:“三娘真是会说话,我现在都二十多了,哪里比得上小姑娘。” “不不,三婶可不骗你,是真好看。”马兰香说道:“要不然,我替你找找那做媒的赵二娘,看有没有哪家合适的,你再找个人家?” 施菀回道:“三婶,我不会找了,就这样挺好的。” “可等老了呢?或是有个病痛的,你一个人怎么办?” 施菀问她:“再过段时间,是不是要插秧了?春天的水冷,三婶这腿受得了吗?” “又有什么办法,秧肯定要插的,靠他们也插不完。”马兰香说。 “那等到了插秧的季节,我再过来一趟,给您施针,然后带些药来,您天天喝着,驱驱寒。” 马兰香回道:“又要你破费。” “我就是干这个的,破费什么。”施菀说道。 马兰香抬眼看看她,轻轻叹了声气。 她知道施菀是故意岔开了话题,不要她提再嫁的事,她也知道城里有个有钱人家的少爷喜欢侄女,是她不愿意。 就是在京城被伤透了心吧……四年前得知侄女回来,她特地去县城看她,问她碰到了什么事,她却不多说,只说陆家人虽对她客气,却并不喜欢她,陆公子又要娶喜欢的人做平妻了,她待着没脸,就回来了。 几句话,马兰香便知道侄女一定是过得不顺心,又怎么会顺心呢,当初她在陆家暂住时便看出来,那陆二公子就没正眼看过侄女。 给三婶施完针,做过推拿,施菀便去了一趟施家祖坟,祭拜爷爷和爹娘。 其实之前也来过,马上也快要到清明,自然又要来祭祖,她来得似乎过于频繁了。可她从前三年没来,连嫁人都没来告诉他们,再回来却已经和离了,总是心中有愧,想多来几趟。 祭拜过他们,日头开始偏西,她叫上严峻和枇杷,开始往渡口走。 船家还没来,她们便在湖边等着。 直到太阳要落山,船家从对岸来了,陆璘和长喜也往这边过来,除了他们,还有另一个村的一位大娘,带着小孙女儿,施菀见过她,觉得眼熟,但不知道名字。 那大娘走到她面前,却认识她,说道:“你是施老大夫的孙女儿吧,早听说你在县城里给人看病呢!你怕是不认识我了,我是张庄的,姓唐,以前找你爷爷看过病。” 施菀回道:“是唐大娘,我这么多年没在村里,长辈们都不认识了。” 正说着,马兰香从田梗上赶了过来,不顾腿上的疼痛急跑到她面前,斥责道:“你这孩子,让你走前同我说一声,你怎么又悄悄走了!” 说着将个包裹塞给她:“这是去年打的枣,你拿去吃,不是说这个温补吗,你身子不好,就要补。还有一双鞋,最后几针没上完,刚刚赶着给上完了,你做大夫没空做这些,就穿三婶做的。 “还想说给你抓只鸡的,可你又说自己不会杀,下次有空就杀好了给你送过去。” 施菀不由动容道:“我本来没拿什么东西来,倒又带了这些东西走,哪里好意思?我看诊能挣钱,您和三叔还有一家子要顾着……” “那有什么,都是乡下不值钱的东西。”说着推她上船去:“快回去吧,下次过来别给带东西了,你一个姑娘家也不容易。” 说着话,却看着前面陆璘的身影愣住。 “那个人怎么……” 她送施菀去的陆家,见过陆璘,此时不敢置信会在这儿看见他,但眼前这人的确像。 可说话时,陆璘已经坐到船上,正好背对着这边,她又有些不确信,想上前去看。 施菀及时拉住她道:“那三婶快回去,我上船去了。” “那个人怎么有点像……” “那是新来的县太爷,怎么了?”枇杷问。 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