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露一面便没了影,整个药铺里都由施菀坐诊。 但人们却还相信她,愿意让她看。 自拜周广祥为师,她便废寝忘食、不知疲倦地跟在师父身后学医术,几乎到了沉迷的地步。周广祥既能得“老神医”的称号,医术自然不错,他也喜欢这样有天赋又勤奋的学生,倒也用心栽培施菀,短短两年,施菀便能独自坐诊药铺。 她每每诊病都能耐心细致,又药到病除,很快便声名远播,到这两年,也成了安陆县城颇有名气的大夫,还有人感念她人美心善,称她“小医仙”。 在药铺忙到下午,看病的人才少了一些。 才坐下没一会儿,有个小厮模样的人进门道:“施大夫,我家夫人说肚子疼,让您过去看看。” 施菀一听这话,立刻就从桌后起身。 这小厮是县丞杨大人府上的,杨夫人如今身怀六甲,已将临盆,之前回娘家动过胎气,是靠施菀稳下来的,所以杨夫人信任施菀,有大痛小病,总会请她去看。 而临产前的腹痛,非同小可,轻忽不得,所以施菀一听说,便立刻叫上徒弟枇杷,让她拿了药箱和自己一同出去。 一旁正清理拔火罐所用竹罐的严峻立刻道:“我也去!”说完就快步过来,拿过桌上的药箱。 枇杷问:“人家是县丞夫人,你去什么去?” 严峻回:“我为何不能去?” 施菀回头看两人一眼,轻声道:“你想去就去吧,不要乱进内室,不要乱看。” “好,我知道的。”严峻立刻拿着药箱跟在施菀身后。 要出门时他又提醒:“师父,外面还冷,要不要带上斗篷?” 整个馨济堂,都知道她怕冷。 她摇摇头:“不用,今日没风。” 几人说着,就一同乘了马车去往县丞府上。 枇杷今年十六,是两年前拜入馨济堂的,她家中平常是靠她娘做银杏果生意的,收银杏果后取白果入药,再卖与药铺,所以与馨济堂熟悉。 两年前枇杷娘亲离世,好吃懒做的爹做了人家一名寡妇家的上门女婿,没人管她,她便要来馨济堂做学徒,因为施菀成了女大夫,所以她觉得自己也可以做女大夫。 周广祥年纪大了,心力不继,便让施菀带着枇杷,也算是个帮手,枇杷于是就叫了施菀做师父。 而严峻,比枇杷大一岁,今年刚十七,祖上也是行医的,只是在村里,医术自然比不过县城,他家中交了钱和伙食费,将他送来城里学医,原本是要拜周广祥为师的,可周广祥让他先跟在施菀身边,他最初还不乐意,后来不情不愿跟了两个月,不知怎么就习惯了,主动叫她师父,要出诊,要做杂活,总是特别积极。 三人到杨府,施菀与枇杷进了内室,严峻候在外面。 县丞杨钊也在一旁,急着让施菀赶紧给夫人看看。 杨夫人如今已有三十八岁,一双儿女都已经成家了,人至中年却突然怀孕,夫妻两人喜不自胜,觉得是老来得子,人丁兴旺。但这个年纪怀孕生子,毕竟不如年轻时轻松,所以杨夫人平时也特别注意,常让她来看看有没有意外,这次腹痛,自然担心。 施菀看了脉象,又问了这两日症状,随后问:“今日上午,夫人早饭吃的什么?” 杨夫人想了想,说道:“一碗红油小面,两个这么小的包子。”她说着,比了比。 “就这些吗?” 杨夫人想不起来,她身旁丫鬟道:“还有两个泡的那种脆柿子,上午又吃了两节甘蔗,然后便有些肚子痛,到现在都没吃。” 施菀说道:“那是吃东西太杂了,红油面想必放了不少辣椒油,加上凉的甘蔗、柿子,便会引起肠胃不适,所以腹痛。倒没有大概,如今夫人药要少喝,我给您针灸一次,近两个时辰不再用饭,到晚上兴许会好一些,那时再用饭。” “好,那我便放心了。”杨夫人松一口气。 待针灸时,杨钊已不在,杨夫人解衣露出后背,施菀替她扎针,说道:“一冷一热,过辣过辛,都易腹痛不适,夫人后面月子里也注意一些。” 杨夫人笑道:“我如今知道了。” 一边针灸着,杨夫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