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额......啊哈哈......” 林知雀凝视他较真的双眸,这下认定没听错,却更为尴尬窘迫,掩唇干笑几声,躲闪道: “二公子别打趣了,这、这不好笑。” 裴言渊心口?闷得喘不上气,不知他都如此郑重,为何?她?竟然没当真。 罢了,说不准她?太过羞怯,不愿直面这种人生大事。 他长舒一口?气,耐住性子,正要再次许诺和解释一遍,却见她?按捺不住地站起身。 林知雀心绪翻腾,无?法言喻的异样猛地上涌,几乎将她?淹没。 她?在他的目光下,全然抬不起头,也不知怎么接话?,只能眼一闭心一横,快步拉开距离。 “二公子,你听我说!” 林知雀起码相距几步远,思绪凌乱如麻,咬牙先?不去想他的用意,兀自?道: “我......我姓林,从金陵来,与侯爷指腹为婚。 小半年前?,家中生变,双亲亡故,投奔侯府,盼着?侯爷多加照拂。 爹娘念我柔弱无?依,临终前?嘱咐我,争取履行婚约,此生有个着?落。” 她?的声音越来越小,最后近乎连她?自?己都听不见,心虚得一塌糊涂。 可哪怕声音再低,裴言渊都听得一清二楚,心底忽的一沉,猛然间?走上前?去,拽着?她?道: “你说这些做什么?” 他嗓音低沉,无?法抑制地颤抖,原先?的那一丝异样,迅速在心中生根发芽。 这姑娘的身世,其实?并不重要。 无?论?出身高?低,他都不在乎,只在乎她?的心意。 待他夺得一切,能给她?想要的东西,自?然就能对等。 只要她?愿意,他可以许她?十里红妆,亦可以与她?隐于人间?。 可是......为什么她?是林知雀? 裴言渊扣紧指节,“咯吱”作响,喃喃念着?她?的名?字,一遍又一遍,仿佛极力去相信这一切。 他念得又快又急,有时是“林知雀”,有时是“莺莺”。 忽而觉得荒谬可笑,眸中闪过寒光,嘲讽地笑出了声。 她?是兄长的未婚妻,还是指腹为婚的情意,一直把兄长放在心上。 果然,从最开始,他就想错了。 但他不明白,为何?要在他许诺的时候,突然坦白身份。 难道她?觉得,爱慕于他,便是背弃婚约吗? 那她?当初为什么主动招惹他? 况且,若是如此,倒也无?妨。 兄长愚蠢虚伪,他终有一天会取而代之。 只要她?愿意等,他们依然能修成正果。 难道......她?变了主意,想嫁给兄长,所以全力把他推远吗? 裴言渊笑得愈发讽刺,笑她?天真得犯傻,心中如同芒刺划过,似有似无?地疼。 也是呢,她?不知他的谋划,只看到兄长的风光。 她?家道中落,历经艰苦,自?然想背靠大树。 哪怕爱的人是他,却觉得他的身份为人不齿,宁可选择兄长。 只可惜,她?想得太简单了。 “你以为,裴言昭会娶你?” 裴言渊步步紧逼,话?中尽是轻蔑,眸中盈满鄙夷。 不是看不起她?,而是太了解裴言昭。 他那兄长,阴狠伪善,薄情寡恩,自?私利己。 侯府后院成了温柔乡,所有女人都是玩物。 用寥寥几两银子,光风霁月的外表,山盟海誓的承诺,哄得她?们死心塌地。 这姑娘生于簪缨世家,林家清流风骨人尽皆知,不可能伏低做小。 而裴言昭是花间?过客,恨不得娶个公主,为仕途添砖加瓦。 他不信,裴言昭会沉溺花丛,脑子一热,娶一个罪臣之女。 别说是姿容出众,哪怕是救过裴言昭的命,兄长也绝不会心软。 “你、你住口?!” 林知雀羞恼地叉腰,双颊骤然红了起来,无?所适从地错开目光。 她?以为,裴言渊诋毁她?的身份,倔强地挺起胸膛,不肯承认事实?。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