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这这,到底怎么想的?什么娶亲啊?什么告诉? 简直离谱,她与裴言渊八字不合,恨不得再也不见这家伙,哪只眼睛看着像......像夫妻? 再说了,就算嫁人,她也是嫁给侯爷,这家伙的兄长,怎么可能是他! 俗话说老眼昏花,真真儿是很有道理! “嬷嬷慎言,她只是......” 裴言渊顿了顿,心道这姑娘只是对他有爱慕之情,他绝不会娶她。 但碍于情面,怕说破了这姑娘当场发作,只能道: “她只是,想出去采买。” 嗯,采买布料,给自己做定情信物。 说罢,他余光扫了她一眼,亲眼看见她的双颊一点点红起来,方才怯懦的杏眸也亮了起来,似嗔似怒地嘟着嘴嘀咕。 裴言渊暗自冷笑,又往旁边挪了挪,用砖石裂缝来划清界限。 寻常女子听到这种有损清誉的误会,定要吓得脸色惨白,找个地方躲起来,亦或是斥责嬷嬷几句。 而她只是含羞带怯地随意解释,再无其他行为。 也是,这姑娘对他的爱意执着深沉,说不定嘴上在否认,实则十分受用呢。 嘉树在旁边看呆了,眸中闪着星光,敬佩地望着张嬷嬷,心底啧啧赞叹。 不愧是前辈啊,真是胆大又直白,一针见血! 他只敢揣度公子与这位姑娘的心意,没想到嬷嬷直接一步到位。 这话简直是,正确的,有理的,早晚会实现的。 话说,娶亲的下一步,应该就是洞房了吧? 嘉树还在无尽发散思绪,望着嬷嬷憨笑,愣是让嬷嬷也困惑起来,未留心二人的解释。 “行了,送到这儿了,你自己走吧。” 裴言渊烦闷地绕开这俩家伙,把林知雀从身后拎出来,推到胡同口的长街上,嘱咐道: “这儿会锁死,你跟着采买的马车,从侯府正门回去,查得不严。” 林知雀在两道怪异的目光下也觉得不对劲,第一回 与裴言渊有些认同感,往前走了几步,愣怔道: “哦,好......啊?” 她揣着钱袋,孤零零站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,目光随着车马游移,却始终找不到方向。 这儿不是金陵,到哪里都熟门熟路。 她上次来京城时,尚在襁褓之中,哪里知道怎么出门? 打算出去采买的时候,想的是走侯府正门,让侯府小厮套马车带路的啊! 她都快忘了,现在从小门偷摸着出来,这些都成了大问题! 裴言渊看她一头雾水的样子,隐约猜到了几分,头疼道: “要去哪儿?” 林知雀摇头。 “如何去?” 还是摇头。 “没筹划过?” 她倔强地犹豫一下,仍然不争气地摇头。 ...... 空气骤然沉默下来,裴言渊脸色彻底变冷,眸光幽深地盯着林知雀,忽然很想把她塞回小门。 他帮着爱慕自己的少女,去给自己做荷包,就已经够可笑的了。 可她却毫无准备,只会误打误撞赖上自己,真不知该说她不用心,还是缺心眼。 ......既然什么都不知道,他劝她放弃。 正要开口劝阻,张嬷嬷好奇地打量,又被嘉树拉住耳语一番,恍然大悟地点头。 原来,是她方才想岔了。 但这也怪不得她,明明上回公子亲口说,不带相伴一生之外的姑娘来,她可是一字一句记着呢。 如今听了嘉树的话,她倒是觉得不仅如此。 这姑娘爱慕公子,她家公子说不定也别有用心呢? 思及此,张嬷嬷苍老面容扬起欣慰笑意,望向那姑娘的目光愈发和善,上前摩挲她细嫩小手,十分满意地颔首,笑吟吟道: “不妨事,让我家公子陪姑娘去一趟吧。我那儿有辆马车凑合用,嘉树留着看家。” 话音未落,她侧眸瞄了裴言渊一眼,笑容愈发意味深长。 呵,别以为她老糊涂了,这点事儿都看不出来。 她老婆子毕竟活了几十年,什么事儿都瞒不过她! 裴言渊以为听错了,诧异地凝视张嬷嬷,眉头拧成毛线团,冷清的面容僵了一瞬。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