触摸他。但她又怕手掌的热度将他灼烧,于是胆怯地缩回手来。 “黑曼巴……”她喃喃道。 这位先驱、血磨盘的领主,曾经是她信仰的神明。 在她决心离开【黑礁】时,鹤影帮她隐藏了行踪。包括他在内,没有任何雄性夜兔知道她的去向。 这是理所当然的,因为就连阿迦叶自己,也不知道她要去哪里。 她漫无目的地在宇宙中游荡,孤身驾驶飞船,望着窗外的银河繁星。 她许久未遇到过雄性夜兔了,十六岁以来,她少有地缺失了【痛苦】。 没有痛苦的现实,是现实吗?这是梦境吧,而若是梦境…… 她一会儿觉得,这么多星星,总有能容得下她的地方。一会儿又觉得,那些星星离她是那么遥远,她怕是一辈子也去不了那样的彼方。 她想得出神,丝毫未觉察到飞船前方的陨石带,只在飞船剧烈颤动之时才回过神来,下意识地扭转着方向。 火花四溅,火光在舱内迅速蔓延,投下恐怖的影子。 失重感,她并未恐慌,只是望着眼前那颗蔚蓝的星球,觉得这会儿她的飞船该如流星般坠落了。 流星,多美啊。会有人仰望着她,露出微笑吗? 爆炸、火光、灼烧,这是她所能记得的一切。 星空之下,她赤足踩在软绵绵的白雪里,跌跌撞撞地来到了人类的街道。 那一夜,街上张灯结彩,窗花里人影攒动,呢喃着欢声笑语。 她呆愣了许久,情不自禁地想要伸手触碰,又在看见自己伤痕累累的手时,缩了回来。 最终,她靠着小巷的墙壁,呼着白气滑坐在地。 雪花飘落,她昏沉地闭上了眼睛。 她觉得自己从未做过一件正确的事,从她杀死了自己的弟弟开始,一切便都错了。逃离黑礁,便是逃离她的罪孽。于是,她的下场只有死亡。不过,死亡对她来说,或许是一种解脱…… 苏醒时,周围温暖极了,仿佛是在母亲的子宫里。 她变成婴儿了吗?她重新开始了吗?如果是那样的话,该有多好啊…… 她满足地发出一声叹息,嘴角勾起一抹微笑。然而,她睁眼之时,却对上了一双深沉的眼睛。 她下意识地颤抖了起来。 这是一只雄性夜兔。 梦境碎裂,【黑礁·夜兔之耻】回到了她的现实。 温泉水汽蒸腾。 他抬起手来,她以为他要打她,就像那许许多多的雄性夜兔一样,可他的动作却轻柔极了。略略粗糙的拇指,极小心地蹭着她面颊,就像抚弄着娇嫩又脆弱的花瓣。 「你是什么?」他问道,仿佛在询问一种神话生物。 她不敢动,喉咙咕嘟着,勉强露出笑来:「我是、夜兔之耻。」 他眼里的深沉消失了,闪过一丝讶异的光:「你就是……」 她闭上眼睛,等待着他掐住她的喉咙、或者折断她的手脚,可他却什么也没做。 相反,他松开她,静静凝望了一会儿:「不要死。宇宙浩瀚,你总能找到为之而战的事情。」 她呆愣了下,垂下头来,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。 「你、在说什么呢。明明、什么都不知道,却在这里对我指手画脚!反正不会胜利,我为什么还要战斗?反正终有一死,我为什么还要活着——为什么,为什么——」 痛苦与折磨,已经磨光了她的棱角。无数次的反抗失败,已经让她丧失了斗志。她忍耐了那么多年的委屈与怨恨,终于爆发了出来。她捂着眼睛,大声哭着,晶莹的泪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