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后微微揽住他的身体,低声道:“信宿,我知道你不喜欢这样的环境,不喜欢接触这样的人。” 信宿笑了一声:“我不是跟你说过,我想不想做一件事,跟我喜不喜欢这件事,没有必然联系。” 他想了想,转身看着林载川的眼睛:“严格来说,我现在只想跟我的男朋友在一起,其他的所有事情都不喜欢——所以,你要每天把我绑在身上吗?” 没等林载川说什么,信宿又道:“我以前看过一个电影,男人把他腿脚不便的妻子放在竹篓里,走到哪儿背到哪儿。” 虽然信宿有手有脚、四肢健全,但是他很憧憬那样的生活,并且希望在未来的某一天林载川也能把他背在篓子里。 ……如果他们能走到那么长的“未来”的话。 林载川打量他一下,道:“装你的话,可能要做一个大一点的竹篓。” 还要温软、舒适,足够养人。 顿了顿,林载川又低声道:“明天跟他见面,要注意安全。” 信宿不知道从哪儿变魔术似的翻出一片薄薄的刀片,锋利至极的刀刃贴在指尖熟练地飞舞旋转,他漫不经心笑了一声:“确实要注意,万一一不小心把他的喉管划开就不好了。” 信宿很会用刀,林载川知道这件事。 在家里,把他换下来的衣服拿去洗衣机的时候,林载川经常在他的衣服裤子各种口袋里摸到很多没有开叶的刀片,每一片都几乎锋利的见血封喉。 这人平时穿的一身“刀片”服,没有一次把自己割伤,也是很有本事了。 “等潘元德把地址发过来,你不放心的话,就在我们隔壁等我好了。” 信宿带着不太正经的玩笑意味,挑起一双凤眼看他,“如果我一个小时没有跟你联系,你就踹门而入来英雄救美,然后我顺势以身相许——怎么样,林警官?” 林载川没有说什么,神色不像信宿那样轻松,只是一言不发把他转刀的手握进了手心里。 林载川其实并不想走到这一步,让潘元德上钩、原形毕露的办法总会有很多,只是时间问题,即便这样可以在最短时间里抓住潘元德的狐狸尾巴,他也不愿意把信宿当做那个“饵”。 林载川已经不太想让信宿接触到这些东西了,他对潘元德显然有一种明显超过常人的厌恶,林载川不知道是不是跟他以前的经历有关系,但总归是有原因的。 ……只是信宿想要这样做,林载川也不愿意强行阻拦他。 潘元德很快发来了见面的地址,是一家收费堪比六星的酒店顶层。 这家酒店的顶楼是特供给“上层人士”的,很多男人都把外面的小情人养在这里,保密性非常强,没有房卡连电梯都进不来,信宿稍微用了一点钞能力,买下了潘元德隔壁那间房间的一天居住权。 ——虽然信宿觉得没有必要,但是怕林载川担心,还是让他在离自己最近的地方。 下午五点,穿着简单白衬衫的信宿准时推开门,走进了这一场“请君入瓮”的局。 潘元德面色如常招呼他进门,好似几天前的不愉快从来没有发生过。他在信宿毫无防备走向客厅的时候,反身把房间落锁,房卡扔到了鞋柜里面。 他若无其事微笑道:“前天你走的太急,有些话都没来得及跟你说,思来想去,还是觉得应该跟你再见一面。” 信宿转过身,同样温和无害地看着他,“没关系的潘监制,您有什么话直说就好。” …… 同一时间,隔壁房间。 林载川轻靠在墙壁上,微微垂着眼,一条笔直单腿撑地。 没过多久,放在口袋里的手机无声震动了起来,林载川神情一凝,猝然把手机拿了出来—— 看到来电人是“魏局”。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