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。 用“孤家寡人”来形容都不为过。 大姐看到档案里那张白皙干净的脸蛋,就忍不住母爱泛滥,唏嘘道:“这孩子长的又乖又漂亮,说话也讨人喜欢,怪不得能被那样的人物收作养子,也算是苦尽甘来了。” 档案上那短短几行文字就是信宿平生,并没有什么分量,却像一块难以消化的铅石,沉甸甸坠在林载川的脑海里。 父母意外早逝,在福利院度过童年——他以前有过那样孤独沉重的经历,竟然也能养出现在这么八面玲珑的性格。 大姐见他面沉如水不说话,试探着问:“是这孩子有什么问题吗?怎么突然要看档案?” 林载川低声道:“……没什么,麻烦了。” 只是信宿给他的感觉一直不太好,所以林载川查看想他的从前过往,没想到会是这样。 大姐察言观色,也不多问,只是道:“林队还没吃午饭呢吧,早点去吃吧,再晚就没有了。” 市局中午食堂免费开放,而且可以外带,信宿本来还对“公餐”怀有一丝期待,然而看到那油光水滑的桌面后,又两手空空地回来了。 然后在酒店订了单套餐,让人给他送到刑侦队楼下来。 林载川从食堂回来的时候,信宿刚收到他的豪华外卖,桌子上摆着五六个精致食盒。 那占地不大的办公桌对信宿来说确实有些局促了,两条长腿无处安放,只能有点委屈地卷曲在一起。 林载川沉默望着他,想:他明明可以回去当张氏高枕无忧的少爷,为什么要在公安系统里搅这一池浑水? 察觉到林载川的注视,信宿抬起眼弯唇一笑,夹起一个金黄色的虾球,丝毫不见外地问:“林队要尝一个吗?” 林载川没理会,只是平静问:“食堂的饭吃不习惯?” 信宿“唔”了声,坦然承认了自己确实有些娇生惯养的毛病:“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嘛。” 林载川不置可否,拉开椅子坐下,安静处理手头上的文件。 信宿慢条斯理吃完他“不免费的午餐”,收拾好盒子,又打开旁边的“饭后甜点”,一杯用玻璃杯盛放的珍珠奶茶,拧开杯盖将吸管放进去,有一股浓郁的茶香味蔓延出来。 看起来他这几年确实被养的很好,举止间透着一股养尊处优的娇贵,完全看不出曾经在孤儿院孤单生活过的影子。 离下午上班还有一段时间,信宿吃饱喝足、百无聊赖,就趴在桌子上睡了一会儿。 林载川好久没听到那边的动静,从检察院送回来的回执文件中抬起眼,看到信宿侧脸枕着手臂睡着了,长长的睫毛温顺垂落在眼下,嘴唇轻轻张开一道缝隙,随着呼吸的起伏轻微动作。 这让他看起来既不是初见时的阴沉冰冷,也不是游刃有余的圆滑世故,只像个在自习室里学习疲倦了而小憩片刻的年轻学生。 初秋的风从大开的窗户吹了进来,额前散落的长发被微微拂起,信宿似乎觉得痒,无意识用手指挠了脑袋,嘴里不知道嘀咕了什么,发出轻微细小的声响。 林载川看着他身上单薄的一件衬衫,微微蹙眉,起身走过去,把搭在椅背上的警服披到了信宿的身上。 直到将近两点,沙平哲才走进来,朗声道:“林队!张明华案的嫌疑人到了。” 信宿被这声音惊醒,迷迷糊糊睁开眼,看到环境有些陌生的办公室,才有了打工人的自觉,意识到现在已经是上班时间了。 他用指腹蹭了蹭睡红的眼尾,直起身,有什么东西从他肩头滑落下来,信宿低下头,看到一件深蓝色警服落在身后,散发着一股不太明显的冷香味道。 信宿轻轻一挑眉,也不打算把衣服还给林载川,堂而皇之披到了自己的肩膀上。 林载川道:“带他去审讯室,让章斐一起过来。” 第一个被传唤过来的人是陈志林,就是他组织另外两个嫌疑人,对张明华进行了以多欺少的殴打。 虽然嫌疑人已经成年了,但还是由父母陪同过来的,这一家人似乎完全没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