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 “当真。” 晨光越过破庙的屋檐洒下来,楚含棠躺在谢似淮的大腿上,睡得正香,呼吸时胸膛微微起伏,睫毛偶尔颤动一下,嘴巴半抿着。 他抚摸着她垂下来的高马尾。 以前是想让楚含棠当他的猫儿,永远地陪在他身边的。 但现在似乎不是了。 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呢,谢似淮暂时想不清楚,他手指轻轻地划过楚含棠的额头、眉眼、鼻梁、唇角。 谢似淮很想自己是属于楚含棠这个人的,没有理由。 楚含棠毫不夸张地说,她是被摸醒的,但又不是那种摸,而是如同被摸骨一样地摸着脸颊,觉得很痒,然后醒了。 一睁眼,看到的自然是谢似淮。 她抓住了他的手。 刚睡醒,声音隐隐约约有些低哑,“天亮了?你在干什么?” 谢似淮掌心自然而然地托着楚含棠的腰,让她坐起来,含笑道:“我在摸你啊。” 他每次都是语出惊人,很容易令人想歪,不过楚含棠早已习惯对方的说话方式了,也摸了把脸,“我的脸上应该没脏东西吧。” “没。”谢似淮淡淡的,“我想摸而已,不行么。” 亲都亲过了,楚含棠肯定是不会再在意他摸自己的脸的,“也不是,只是我有点儿痒。” 谢似淮“唔”了一声,歪了下头,“那你想摸我么?” 楚含棠猛地一噎。 这为什么听起来有些像虎狼之词?是她的错觉么,一定是的。 谢似淮见楚含棠迟迟不答,眼皮微抬,“听说若是喜欢一个人,那便会想要亲近他,时常想要触摸他,难道,你不想触摸我么?” 楚含棠懵懵的,眼底倒映着他。 怎么可以用这种疑惑又带些茫然,甚至是怀疑的语气说出那么不同寻常的话,偏偏放在谢似淮身上又丝毫不违和。 现代人说这种话,很明显是性暗示,但他不是的。 说的触摸是纯表面意思。 可却比性暗示还要令人心颤。 良久,她才回过神来,有些结巴道:“这、这个……” “楚公子、谢公子。” 池尧瑶从庙里出来,扶着裙摆踏上台阶,见他们仍然坐在地上,虽靠得很近,但也没往别的地方想。 楚含棠一看到她,就站了起来,唤道:“池姐姐。” 谢似淮也站起身。 池尧瑶笑着点了点头,没多说什么,只是让他们先进破庙,接下来要说如何进京城一事。 他们一前一后地进了破庙。 柳之裴坐在角落里面,听到他们走进来的声音,抬头一看,看清楚含棠和谢似淮的脸,又不受控制地想起昨晚两人接吻的画面。 天呢,为何不能让他忘掉! 刚埋怨完老天爷,柳之裴就跟楚含棠的视线在半空中相碰,他勉强地扯了扯嘴角。 又匆匆地低下头。 柳之裴一遍一遍地催眠自己,昨晚他什么也没看到。 也不能跟别人提起这件事,无论楚含棠喜欢女的还是男的,她都是他这辈子认定的兄弟。 不就是喜欢男的么,又没违背大於的律法和伤天害理。 楚含棠装没看见柳之裴纠结的样子,随便地找了个地方就坐下。 谢似淮跟以前一样,坐在了她身边,一步距离都不到。 换作是没经历过昨晚一事的柳之裴自然是不会觉得有什么的,也没有心思去关注这个,爱坐哪儿就坐哪儿,大家都是男的,无所谓。 可今时不同往日,现在他看他们一个眼神都能脑补出一大串的东西,即使那眼神很平常。 他们接过吻了。 那他们行过事了么?男人与男人之间也有行事的方式,柳之裴之前在烟柳之地曾听说过这种事,毕竟那里也有接客的貌美小倌。 楚含棠比谢似淮矮上一点儿,武力方面也不及对方。 不会是被压的那一个吧。 老实说,柳之裴不希望自己的兄弟断个袖,到头来还是被压的那一个,这是他身为直男的最后底线。 柳之裴一边想着这些事,一边用树枝戳地面。 池尧瑶不明所以地看着使劲儿地用树枝戳地面的他,满头疑问,“柳公子,你今日是怎么了,为何看着如此心神不宁?” 楚含棠像个没事人地撑着下巴。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