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雷耀扬你真的有病!寿星公吊颈嫌命长!” 对方话还没讲完,齐诗允立刻压低音量开口打断他,气呼呼挣脱男人的手靠回椅背坐好,她努力保持深呼吸让自己镇定,换气时,腮两边鼓胀得像只在嘴里塞满坚果的花栗鼠。 一旁雷耀扬失笑,他不过以毒攻毒,她简直又傻又可爱。 齐诗允拼命克服内心恐惧,在庞然大物向上爬升的那一刻,她用力闭上眼,充满失重感的黑暗将她包围,血液极速惯性下跌,仿佛被重新分配到各处器官,四周空气骤然改变,耳压也难以保持平衡。 此时,男人宽厚手掌再度扣紧她,指节交错,彼此肌肤紧贴,温度相融,是她最需要的安全感。 片刻后,波音客机终于飞上三万英尺高空,一束与陆地完全不同级别的刺眼强光,慢慢透过舷窗投射进来。 “诗允,你看窗外。” 机身已经非常平稳,但女人长睫抖动不停,雷耀扬凑近轻声唤她,齐诗允缓过一阵,才敢将紧闭的眼慢慢睁开。 框景一隅,她见到万丈晴空,云海卷迭翻涌仿佛垂手可得,衬底是浩渺无边的蓝,却比海更辽远壮阔。 这样的景致她已经许久都未见过,令她突然回忆起七岁那年和父母一起登机时的画面。 那是她第一次在不同角度感受这个世界,窗外广袤天际让她雀跃得像一只想要翱翔的鸟,那时她无忧无虑,爸爸还在,她还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女孩。 瞬间,紧张眩晕感都被美景震撼慢慢抚平,齐诗允眼波潋滟着舷窗外流云浮动,心魔不再作祟,禁锢她多年的枷锁,好像正在一点一点挣脱。 她忍住泪说不出话,回握住雷耀扬手掌,是发自内心的感激。 男人嘴角勾笑不语,拉起她手背在唇边轻吻以示回应。 历经两小时五十四分,客机终于抵达曼谷国际机场。 降落时,齐诗允明显没有起飞时那样害怕,雷耀扬如老父亲一般欣慰,心情就如当地天气一样万里无云。 虽然还是三月,但泰国已经是三十几度高温,两人走出航站楼,一股热风扑面而来,空气仿佛滞留在皮肤上裹上一层保鲜膜,分分钟闷出一身汗。 加仔和四五个细佬早已在机场外久候,见自己大佬牵着他的心头爱款步走出,几人急忙上前帮忙拿行李装车。 虽然和雷耀扬在一起的时间也不算短,但她还是不太习惯这种前呼后拥感觉,奈何他手底下人个个都把她当未来阿嫂,各种待遇简直好到浮夸。 几辆银色越野路华一直往芭堤雅方向行驶,又是两个多钟头车程。 车窗外椰风树影匆匆掠过,热带气息浓厚,摩托多如牛毛,和各种轿车、巴士在街道上随意穿行,这是齐诗允第一次出国,岛屿风情和香港完全不同,各种庙宇和泰式建筑看起来十分新奇,是宗教国家独有味道。 刚刚在飞机上无法放松休息,但好在此刻车内空调温度舒适凉爽,齐诗允坐在雷耀扬身侧昏昏欲睡,她打过电话给方佩兰报了平安,听着车内几个男人有一句没一句聊,觉得眼皮快要阖上。 再醒来时,齐诗允看到的是蜿蜒绵长的海岸线,湛蓝通透玻璃海水徐徐冲刷上岸和沙滩拥吻,白金色沙粒在阳光照射下闪烁着点点星芒。 随之一整栋泰式别墅映入眼帘,两层楼高,静谧古朴,蚀刻雕花门窗,通体金黄油脂丰腴,她猜想大概是柚木结构,因为看起来和雷耀扬在九龙塘别墅的风格类似。 在大门口等待迎接的是位皮肤黝黑的泰国佬,年纪四十岁左右,看起来像是管家一类,见到雷耀扬十分熟络的样子,且对他们的行礼方式相当尊敬,双手合十在鼻尖以上位置。 男人牵着她入内,加仔和几个细佬拿着行李跟随,俨然一派主人归家的架势。 “这里也是你的?” 齐诗允小心翼翼跨越脚下石板步道,好奇开口问询。 “喜欢吗?” “你喜欢的话,以后就是「我们的」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