况下去舍命相救? 那晚以后,雷耀扬再也没有出现过,齐诗允也信守承诺,没有将那天发生的事情说出一个字,就连母亲问起,她也坚决闭口不谈。 后来齐诗允还是不得已向报社申请了部门调换,新闻部主任虽然不舍,但念及她平时工作敬业和特殊家庭状况,把她从忙得脚不沾地的新闻部调到相对轻松些的马经周刊。 当她抱着自己的办公用品走到一个完全陌生的部门时,心底那种怅然若失实在难以言喻。 自己的双肩包在那晚遗失了,唯一能联系她的BP机也不可能找回来,四年多的新闻记者时光,就这样悄无声息的堙灭在过去。 没办法,一切不得不重新开始。 香港自开埠后,赛马这项贵族运动就被欧洲人引入,经过不断推广,日益普及融入到本港市民生活中。 因为赌马合法受众甚广,马经便是必不可少纸媒,全港报社几乎都有独立出版或是随主刊附赠,亦是报档最热门选择。早间茶楼里,地铁巴士上,几乎是人手一份,而马经通常会在赛事头两日出版,为马迷提供各类信息参考,赔率自然是大家最关注焦点。 经过一段时间专业培训,齐诗允也很快上手这份新工作。 周一至周五,她几乎每天都要辗转在跑马地和沙田两处,不仅要记录马匹状态、赛前晨操、试闸等工作,还要采访好几个马评人提供贴士。 跑马地快活谷马场她再熟悉不过,幼年时父亲也是赛马狂热爱好者,当时他养过一匹黑色赛驹叫「骊龙」,夺过两次冠军,只不过那时齐诗允年纪尚小,既不懂,也不感兴趣。 纵使齐诗允内心无比落寞,但方佩兰得知她调换了工作部门的消息,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,总算能稍稍松口气。 作息规律,大部分时间能按时上下班,不用24小时On?Call,薪酬虽然没太大变化,但每周能休息两天,对方佩兰而言简直是太过完美的工作,只要齐诗允不在新闻部那种危险的岗位上,怎样都好。 七月下旬,屯门揸Fit人大选在即,雷耀扬自那晚后就立即将生产好的第一批迷幻邮票投入市场,但是为了保险起见,他还是将厂址搬迁到更偏僻的元朗。 有时,一想起齐诗允那夜狼狈不堪又看淡生死的高傲模样,雷耀扬心中怒火就抑制不住的想要爆发,这笔帐,他迟早要找她算清楚。 傍晚时分,东英几个堂主一起聚在骆驼位于渣甸山的别墅内。 骆驼平时没什么太大爱好,除了打打拳就是喝酒,且偏爱洋酒路易十三,雷耀扬、乌鸦和笑面虎每次来都要给他准备几瓶。 几人酒饱饭足后坐在客厅内闲聊,笑面虎对骆驼极尽恭维拍了一连串马屁,哄得骆驼喜笑颜开,乌鸦瘫坐红木沙发没个正型,一双长腿随意搭在玻璃几,津津有味的欣赏上个月结束的港姐竞选回放,时不时开两句黄腔调侃,引得众人大笑。 雷耀扬并不参与他们的低俗话题,独自端坐于乌鸦对面翻看手中报纸,身上依旧是一身矜贵手工西装,斯文气质显然和另外几人格格不入。 他来回翻了好几遍,确认自己看的是《明报》,却没在新闻版看到任何齐诗允所写的文章。 自那晚后快两周时间,迷幻邮票已经在市场通行,期间也有不少社团械斗事件发生,报章上虽然都有报道,但文笔很显然比起之前「温和」了许多,且署名都不是她。 就像是突然从报社消失了一样。 最近他也没有再去过深水埗宵夜,只觉得心中窝着一团无名火无从发泄。 她确实是没有报警,却叫来了民安队解围。 那夜发生的事没有见报,也没有走漏任何风声,但当时被这女人摆了一道,令他莫名不爽。 按时下班的齐诗允乘车回到基隆街,才走到路口,就看到方佩兰正在和收陀地的肥秋据理力争,店外围满了一圈人。 “我在基隆街这么多年,还没见过你们这样收陀地的!每个月八百一分不少都交给你,怎么现在莫名其妙又要多收一千块?!” “兰姨,别激动嘛,你看你大排档生意这么好,客人来吃饭停车都停到我们夜总会附近了,这一千,就当是泊车费啰。” “那好多客人吃完了都要去你们场子里消费…上个月,你和你手底下几个细佬吃完好几顿不结账,这你又要怎么和我算?!” 此话一出,立即惹恼了对方,肥秋粗眉紧锁,那一脸横肉都变得异常紧绷,一抬脚就踢翻了面前的折台。 “死八婆,看你一把年纪我才这么和你说话,不要得寸进尺!” “给我砸!!!” 肥秋大力一把将方佩兰推到在地,伙计阿Ben也拦不住,几个马仔开始肆意在大排档内外打砸,齐诗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