掌事宫女诧异:“他不是十几岁就,就领了差事?” 太后附和:“位列三公啊。” “张汤家中的钱财除了俸禄就是父皇赏的。”太子停顿一下,“张贺十年如一日衣着寻常就是最好的证明。” 太后真真没有想到那么贪权的一个人竟然这般清廉。 “难得啊。”太后感慨。 太子点头:“孙儿和父皇也很意外。丞相府三长史敢诬陷张汤把朝廷大计透露给商人,同商人囤货牟利,大体也认为张汤家财万贯,钱财就算不是商人分给他的,张汤也解释不清。” 太后眉头微蹙:“不是丞相当廷弹劾张汤?” “那是最后一次。他俩那大半年几乎日日想着如何弄死对方。若非如此父皇也不会气得把他俩撵回家。” 太后明白了:“哀家之前很是想不通。若是谋逆之类的大事,你父皇定然把他二人交给廷尉议罪。张汤一向对你父皇忠心耿耿,也干不出那等大逆不道之事。若是小事,他又小题大做了。” “父皇也是杀一儆百。让他二人得逞的话以后地方官吏还不得有样学样。” 太后深以为然,端起茶杯,注意到室内暗下来,她令宫女掌灯。随即想到太子宫离这边可不近,又叫他早点回去。 回到太子宫,太子就去库房。枇杷等宫女心细,金玉珠宝都分开放。御制和来自民间的也分开放。太子指着父皇母后赏给他的东西,令韩子仁把箱子搬下来。 韩子仁疑惑不解:“天快黑了,殿下,明日再看。” “你打开我看看。” 韩子仁打开箱就后退。太子过去随便拿一件,隐隐记得得有七八年了,“枇杷,这是什么时候的东西?” “很多年了。婢子也记不清了。” 太子又叫韩子仁搬一箱,然后叫枇杷看看。枇杷盯着宝物拧眉思索片刻:“有八九年了吧。” “明日一早把这些东西给三公主送去,就说帮她装扮新家。” 韩子仁禁不住提醒:“这些都是旧物啊。” “阿姊的厅堂书房寝室自然是放上林苑匠人为她打造的物品。这些东西可以用来送人,也可以赏给张家晚辈。” 韩子仁懂了:“奴婢明白。” 太子伸个懒腰:“这一天过的真充实。在宣室殿那些天我晚上都没睡好。” “出什么事了吗?”韩子仁忙问。 太子摇头:“从早到晚一动不动,孤不累也不困啊。奏表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也影响休息。哪像今日这般清静。” 韩子仁无语又想笑:“殿下所言极是。下次休沐还出去吗?” “没有雨雪就出去。” 长安的冬天雨少雪也不多,这才下大雪,自然不会那么快又下。除非天气反常。然而今年入冬以来该冷的时候冷,该下雪的时候下雪,是以接下来几日阳光极好,甚至连风都小了。 腊月十二上午,太子再次带人出宫。这次没叫刘彻碰见,盖因他发现一个琴艺很好的阉人宦官,他此时正在永巷跟那位宦官以及宫中乐师讴者聊音乐。 该宦官此前一直在狗舍养狗。刘彻闲着无事去狗舍,结果没有听到汪汪汪,反而听到了琴声。刘彻大为意外,令狗监把抚琴之人找来,刘彻同他对答一番,确定此人并非故意卖弄,就令其跟宫中乐师研讨音乐。 话又说回来,公孙敬声和昭平君铺子里的管事认识太子,二人去铺子里查账的时候掌柜的就告诉他俩,他看见殿下了。 公孙敬声和昭平君知道表弟憋的厉害,这次休沐一定也会出来,就早早在东市车马行附近等他。 果然,一炷香左右太子就到了。 太子疑惑:“你俩在这儿作甚?” “等你!”昭平君伸出手,太子撑着他的手跳下来。 公孙敬声提醒:“慢点!” “无事。”太子浑不在意,“去哪儿玩?” 昭平君:“看百戏?” “可。我好久没看过了。”太子不说没感觉,一说才发现得有两三年了,“还是以前那地儿?” 昭平君点头:“不过扩建了。” “走吧。”太子一马当先。 “公子!” 太子停顿一下,扭头看两位表兄。 二人摇头,没人叫他。 太子继续往前走。 “王公子!王公子!” “等等!”公孙敬声一把拉住表弟,“好像找你的。” 太子疑惑,怀疑他年纪轻轻就耳背,人家喊王公子,他姓刘,以前也只是被人叫过“卫公子”。公孙敬声示意他看斜前方。太子看过去,一丈外有几名妙龄女子,其中一人好像在哪儿见过:“找我?” 四名女子一起点头。 “不知姑娘有何指教?” 两位女子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