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前她认为好男儿就该像冠军侯一样保家卫国。当她抱着年幼的孩子日日苦等夫君的时候她才知道什么是煎熬。 伺候婆母,人情往来,打理府中事务,照顾孩子,这些对她来说都成了小事。 初为人媳冠军侯夫人很烦这些琐事。霍去病走后她却不禁庆幸可以从早忙到晚。 卫子夫安慰两人一番,见她们没心思留下用饭,便提醒她们军中事多,卫青和霍去病虽然回来了,但不会那么快回府。随后卫子夫令她的人送二人回去。 这一日得到消息的小太子暂时搬回太子宫。 卫青和外甥霍去病带麾下有功之臣进宫那日,刘彻令人去找小太子。这次大胜又涌现出几位骁勇善战的将军。刘彻跟儿子一一介绍。小太子挺直身板,神色认真,很是矜贵的夸赞他们。 小太子仿佛换了个人,卫青和霍去病差点没敢认。 二人麾下将军告退,尊贵无比的小太子变成小猴子:“舅舅!”他朝卫青扑去。卫青本能躲闪,小太子急停,随即转向表兄。 霍去病此战打爽了,心情极好,抱起小表弟:“你又重了啊。” “你力气变小了。”小太子哼一声,“跟父皇一样,就会嫌弃我。从来不想想你多大了。” 霍去病下意识问:“我多大?” “今年二十三,过两年二十五,四舍五入人到中年了啊。” 霍去病听出他言外之意,他快老了,堂堂冠军侯拿不动剑了。 “真以为你是太子我就不敢揍你?” 小太子伸出一只手,手里有个小小的瓶子,霍去病停下,一脸警惕:“干嘛?” 小太子到老父亲身边,扒着他的肩跟他耳语几句。刘彻令春望以及其他人到殿外候着。 卫青明白,上前两步到御案前:“那东西?” 小太子点点头,去茶室拎来一壶温热的清水,他把两粒药丸倒在御案上——一粒浅黄色,一粒乳白色,看起来都不像药。 正因如此,卫青以前真以为他吃的是糖。 刘彻上次吃的时候没有看清颜色,也不知道味道如何。他捏一粒嗅嗅,带着草果的清香,没有一丝药味。 “据儿,父皇吃下去会如何?” 小太子想一下:“绕着未央宫跑两圈,晚上还有可能燥的睡不着。父皇要试试吗?” 刘彻不敢试。 三伏天绕着未央宫跑两圈他非得中暑不可。 “两粒都放进去?”刘彻看一下水壶。 小太子先看一下舅舅和表兄,两人不止瘦,脸色蜡黄:“舅舅,表兄,是不是受伤了?” 卫青下意识看看手臂,“很明显吗?”军医好像只给他包两层纱布。 “你俩看起来像流了两斤血。”小太子转向霍去病。 霍去病:“我是受点轻伤。天太热没胃口,晚上睡不好,自然显得像难民。” “还是先放一粒吧。”小太子又去拿四个杯。壶里的水倒出来四杯,他放补血丸。随后晃晃水壶,给老父亲倒半杯,给他自己倒一小口,给舅舅和表兄满上。 刘彻担心补过了,先浅尝一口,身体没有任何感觉他才一口喝完。腹中有些热,紧接着游走到四肢,刘彻禁不住问:“据儿,这药丸是不是由多种补血药熬制而成?” 霍去病忙问:“干熬啊?” 刘彻示意他先喝下去。随即问他感觉如何。霍去病坦白:“没什么感觉。应该得过一会。哪能立竿见影。” 听闻这话,刘彻不敢贪心,令两人把剩下的全喝了。随后小太子把杯中水倒壶里,又把强身糖丸丢进去。这次刘彻跟儿子一样只要一小口。 舅甥二人喝完,身体暖洋洋的,仿佛干枯的树木得到滋养。 二人依然脸色蜡黄,刘彻眉头微皱,怀疑二人美化了战场上的辛苦。 “据儿,仲卿和去病怎么还像饿了半个月似的?”刘彻问。 小太子无奈地说:“父皇,儿子的药丸不是仙丹啊。好比您上次生病,身体轻快了,喉咙还有点疼。” 刘彻明白,还是得慢慢调养。 “倒是朕心急了。”刘彻问儿子,“你那药还剩几粒?” 小太子不清楚啊。 “孩儿没看。”小太子摇头,“孩儿怕倒出来再放进去药效大减。” 三人相视一眼,都觉着不可思议。 刘彻开口问:“据儿,这样的药就,你直接放在药盒或药瓶里面?” 小太子很是奇怪,不然放哪儿啊。 刘彻张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