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不该问孩儿。父皇该检讨你为何觉着贵。”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,“父皇要有很多座金山,一定不觉着贵。” “贵不贵跟朕有没有钱没有任何关系。你少在这儿胡扯。”刘彻气笑了,“同样的棉籽,南越人卖一百钱一斤,你十两黄金一斤,朕才说你贵。不是朕没钱!宫里铺满黄金也不妨碍朕说你的棉籽贵。” 小太子好可惜,竟然没把父皇绕进去。 “你也看看你多高多大,糊弄朕?你还嫩了点。”刘彻无奈又欣慰——无奈是一不留神就被小崽子绕进去,欣慰是孩子聪慧,大汉后继有人。 小太子:“南越人不会教父皇种棉花。孩儿的人包教包会。还有取棉籽和弹棉花的工具。孩儿免费送给你。” 刘彻很想有骨气地说,朕不要! 可惜他稀罕,盖因长安境内只此一家别无分号。 “朕今日不想看到你。” 小太子故意逗他:“为啥啊?” “朕的心一抽一抽的痛。”刘彻无力地坐下。 您就装吧。小太子心想,“父皇,过些日子孩儿不要钱送——” “停!天上不会掉馅饼。” 小太子可惜:“孩儿还想等天暖和了叫大象去上林苑住几日呢。” 果然如此!刘彻无奈地闭上眼睛,抬抬手送客。 小太子拱手:“孩儿告退。” 刘彻睁开眼睛,看到儿子蹦蹦跳跳出去,长叹一声:“祖宗啊。” 温室殿内的宫女宦官忍俊不禁。 刘彻横他们一眼。 在刘彻身边四五年的宦官斗胆说:“殿下如今这样也是陛下惯的。真要说起来,也不怨太子殿下。” “朕日理万机有空惯他?”刘彻冷哼,“太后和皇后惯的!” 小黄门万分想说,太子宫跟宣室两隔壁,离椒房殿快半里路了。 可怜他不敢挑战帝王的耐心。 春望带着千金回来,温室内很安静,天子像睡着了一样。 “太子殿下呢?” 刘彻睁开眼:“回去了。” “陛下没留殿下玩一会?”春望不待他回答,令孔武有力的侍卫把千两黄金放在书案上。 刘彻抬抬手:“给他送去!他多待一刻朕减寿三年。” 春望亲自给小太子送去,顺便问问怎么把陛下气得大冬天也不留他喝杯热茶。 “父皇年龄越大气性越大。”小太子无奈地摇头,真拿他没办法。 春望顿时觉着不用问了,太子的小表情就够陛下灌一肚子气。 “殿下,陛下平日里挺忙的。” 小太子点头:“望望,孤九岁啦。” “奴婢知道啊。”春望说出来心里一慌,奶团子太子九岁了?时间怎么过得这么快?他年过不惑?岁月催人老啊。 小太子怀疑他不知:“近日好些人跟孤说孤长大了。望望,过几年孤就不可以再逗父皇开心了。” 春望想说,不会的。到嘴边他意识到是“气”不是“逗”,“殿下说的也是。” “所以我不能错过任何可以逗父皇开心、孝顺父皇的机会。”小太子望着他,“孤这样说你懂了吗?” 春望忍着笑说:“殿下都不怕挨揍,奴婢怎敢不懂。” “朽木!”小太子摇头,竟然jsg咒他挨打。 春望笑出声:“奴婢该回去了。” 小太子冲吴琢抬抬手,吴琢送他出去。 下午,小太子前往博望苑。 今年得的棉花多,小太子也没打算卖,令博望苑小吏把棉花送去织室,交给绣娘做棉衣。 天家不缺冬衣,小太子令织室给他和父母、阿姊以及祖母各做一身,再给三个舅舅以及二姨母家各做一身。小太子问过公孙敬声和昭平君,要不要给他们留点棉花。棉树砍下来之后的几日天高云淡,堆在墙边的棉桃开得跟长在地里的一样,二人各得二三十斤棉花,足够他们孝敬父母。 做棉衣不废棉花,腊月初八前全部做好还余近一半棉花。小太子令绣娘做一些棉鞋棉袜棉手套当作年礼赏给亲戚们。最后还剩一些棉花,小太子让绣娘用布头做鞋垫棉手套。 宫中绣娘奇怪,堂堂储君怎如此节俭。 年迈的绣娘解释,小太子的脾气秉性像极了文皇帝,自然也同他一样节俭。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