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玄意不在,白家如果这个时候攻击常家,仅凭常锦帆,顾得了头也顾不了尾,难啊。 我只能淡淡道:“现在还不是时机,走着看着吧。” 董扇是在京都董家那个大染缸里长大的,怎能想不通这里面的利害关系,她伸手搂住我说道:“槐烟,我和风月玖聊过了,无论以后四灵家族发生怎样的纷争,风家都是站在你们这边的。” 我由衷的笑了:“谢谢你们。” 这世间的情分啊,最是容易分分合合,落井下石者多,雪中送炭者少之又少。 董扇在常家陪了我半天就回去了,我继续弄我的论文,生活好像暂时回到了正轨上。 我一直没敢去千机洞看卢道士,一是因为柳玄意的叮嘱,另一点就是,我私心里也有点怕。 任何一个接近卢道士的当口,都有可能被利用,他背后的不化骨太邪门了,他能以一张黑符救人,难免不会别的诡异手段。 我们费尽心思才抓获卢道士,可千万不能再出任何差错了。 我一直忍着,数着日子,一天,两天……一直数到二十天,我才能小小的松一口气。 在这之前,我得夹着尾巴窝在常家,除了养伤、做论文,其他事情一概不问。 可这人间事啊,十之八九不能尽如人意。 柳玄意离开第十天,我午后照常打开电脑弄论文,打字的时候,手指节间忽然就发出铬渣铬渣的响声,吓了我一跳。 我试了几次,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指关节好像比以前僵化了不少,指甲上的竖线也变宽了。 到了晚上,我躺在床上,一遍又一遍的去握拳头,越来越艰难,握住了伸不开,伸开了又握不住。 那天翻来覆去一直到后半夜我才迷迷糊糊的睡着,睡梦里,我就感觉一只冰凉的手在抚摸我的脸,男人湿冷的气息凑在我耳畔轻喃:“槐烟,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的。” 我猛地睁开眼睛,打开床头灯,惊恐的望向四周,什么都没有。 我长长的吐了一口浊气,原来是梦啊。 下意识的摸了一下梦里被湿冷的气息包裹住的耳朵,却摸到了一手黑灰。 那是炭灰,树木烧毁后留下的那种。 我耳朵上怎么会有这种东西? 我赶紧起身,坐到梳妆镜前仔细看,的确有,薄薄的一层,顿时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,大声喊黎婶。 黎婶很快就进来了,紧张的问道:“姑娘,怎么了?” 我当时心里很怕,但又不确定自己到底是做噩梦之后神经敏感了,还是真的有什么要发生了,就是怕。 “黎婶,今晚你能不能跟我一起睡啊?” 黎婶问我怎么了,脸色怎么这么白,我只说做噩梦了,她便躺下来陪我一起。 可是后半夜我却怎么也睡不着了,睁着眼睛一直等天蒙蒙亮,才累极睡了过去。 再醒来的时候,我两只手完全僵硬的不能动了,黎婶吓坏了,赶紧去找常锦帆。 常锦帆仔细检查了我的手指关节,眉头皱得很紧:“最近有没有感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?” 我犹豫了一下,就把昨晚做噩梦的事情跟他说了,他眉心颤了颤,喃喃自语:“难道真的是他?” 我问:“谁?” 常锦帆却摆手,说道:“你的手应该是受尸毒影响才会变成这样,我再去帮你弄点药回来,咱们试试再看。” 说完他就操控轮椅离开了。 常锦帆的遮遮掩掩让我有不好的预感,我努力回想梦里的片段,忽然想起那男人的声音,跟我上次在锁龙村听到的一模一样。 我藏了个心眼,召唤来血鸽,让它暗中监视常锦帆的行动,血鸽给我带回来的信息更是在我的意料之外,午饭后,常锦帆去了一趟养尸地。 董扇跟我说过,那片养尸地早就不知道被什么人设了结界,不好靠近了,但血鸽亲眼看到常锦帆驱动轮椅进了结界。 他从养尸地出来之后,又去了梁焱他们移栽的那棵松树下,给松树烧香、上供品,最后在松树身上划了一道口子,接了一些松树汁。 我这才意识到,上次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