辈子受窦坤生的奴役,看起来风光无限,实质上性格很是懦弱没主见,遇到常狄这样的硬茬子,顿时就软了。 我拽着柳玄意的袖口晃了晃,小声问道:“这事儿咱们还管吗?” “管。”柳玄意毫不犹豫道,“你可别小瞧了任何一个人的野心,窦天阳这些年的饭也不是白吃的,我不怕他怀疑我们,怕就怕他从我们这儿离开之后,再想别的办法促成窦坤生的遗愿。” 人在走投无路的时候,是会无所不用其极的。 “走吧。” 窦天阳是开车来的,常狄把他塞进车里,自己也坐了上去,我和柳玄意开自己的车跟上。 窦坤生的尸体还是原样躺在棺材里,就摆放在窦家正堂上,常狄要去拆那层纱布的时候,窦天阳缩在一角,不停地朝窦坤生磕头,嘴里在忏悔。 “父亲,这不是我的意思,您老人家泉下有知,可不能怪我啊。” 常狄不耐烦道:“你给我闭嘴!” 纱布被剪刀拆开,迅速剥离,露出窦坤生的尸体,让我们惊讶的是,窦坤生全身上下同样写满了任职檄文,血红色的字符深入肌理,擦都擦不掉。 我们都愣住了,窦天阳张嘴就嚎:“错了,都是我错了,我不该去请你们来的,父亲,是我错了,都怪儿子无能……” 他一边说,一边磕头,一边扇自己耳光,啪啪啪的巴掌声在正厅里不停回荡,弄得我们心也跟着烦躁起来。 柳玄意走上前,伸手在尸体上摸了摸,然后又摸向尸体的下颌骨,沿着下颌骨往上到耳根,随即用力一撕,一大块人皮面具就被撕了下来。 人皮面具薄如蝉翼,却又栩栩如生,人皮面具下是另一张老人的脸。 窦天阳在看到那张脸的时候,失声叫道:“老王头?” 老王头是窦天阳家以前看大门的,几个月前因年纪大了,走路不稳,摔断了腿辞职回家了,当时窦天阳还付了一笔抚恤金给他。 我心里咯噔一跳:“坏了,窦坤生的尸体现在在哪?” 窦天阳一下子从地上弹了起来,慌里慌张道:“他的尸体应该是被另一拨人运往阴阳涧了。” 常狄一把揪住他的领子,咬牙道:“另一拨人?” 窦天阳抓着常狄的膀子,憋红了脸,艰难道:“我父亲这人做事向来滴水不漏,一定留有后手,他在交代我所有事情之后,就再也没有跟任何人见过面,但在那之前,家里曾来过一个道士。” “道士?” 窦天阳向我们描述了那个道士的外貌穿着,不是卢道士又是谁? 柳玄意脸色凝重道:“窦坤生本来想走阴镖局这条明路,但他也知道自己的诡计有可能被我们识破,所以留了后手,卢道士手里有阴兵,操控阴兵将他送入阴阳涧,虽然风险更大,但也不是不可能。” 常狄也变了脸色:“那玩意儿可不好对付,五哥,这事咱们别管了。” 窦天阳一听这话,噗通一声就跪下了:“常五爷,槐镖头,你们可不能不管我啊,我会死的啊!” 柳玄意冷哼:“就算我们出手阻止了那拨人,你一样很难活下去。” 毕竟现在幽冥黑焰的标记在窦天阳身上。 窦天阳浑身耷拉着,问道:“难道真的一点希望都不给我了吗?” “除非追回你父亲的尸体,毁掉这一切的源头,之后就看你自己是否能舍下现在的一切,去寺庙或者道观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赎罪了。” 窦天阳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喃喃道:“就算现在我去死,怕也是下十八层地狱的命,好死不如赖活着,往后余生能为自己赎罪一分是一分了,常五爷,求您救我。” 常狄拦着柳玄意劝道:“五哥,三思啊,那些阴兵真不是好惹的。” 我也担心道:“上次幸亏有梅林枫帮忙,咱们才险险躲过一劫,这次贸然硬杠,胜算并不大。” 柳玄意摇头:“虽然阴镖局还没接下这个任务,但有人已经伸手打我们的脸了,如果不阻止,常氏阴镖局这个牌子要打折扣了。” 头可断,血可流,脸面威信这些东西,要靠自己挣! 我连忙掏出手机就给宋叙言打电话,那边很快接起,我就问梅林枫最近怎么样,我有事想请他帮忙。 宋叙言问我发生什么事了,我说一言难尽,但这一次必定会再次对上阴兵队伍,所以得请梅林枫出面。 宋叙言便说他去问问梅林枫,然后挂了电话。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