住处去,等柳玄意回来再说。 我从正屋出来,一路上大步往外走,自动屏蔽掉周围议论纷纷的声音。 半路上,我被一个小厮拦住,他恭敬道:“槐姑娘,我家大老爷请您过去一趟。” 我心中一滞,谨慎问道:“你家大老爷是谁?” 小厮回道:“大老爷是五爷的亲大伯。” 我不禁扶额,柳玄意的舅舅刚数落过我,他大伯又要来敲打我,接下去是不是还有二叔、三姑等等? 这日子没法过了。 我心中直犯嘀咕,但还是跟着小厮离开。 左拐右转的,走了有一刻钟,终于到了另外一处庭院,我也从小厮嘴里打听到了一些信息。 柳玄意的大伯姓白,叫白静山,他们这一支是白蛇血脉,属于分支,柳建忠这一支才是主脉,像常狄、柳松钰这些,也都只属于旁支后代。 柳玄意父亲当年是入赘进柳家的,他随了母姓。 白静山有两儿一女,年纪都比柳玄意大,如今在族群里都是举足轻重的人物。 我一进门,便有一个女人迎上来,拉着我的手热情道:“真真啊,好多年不见,不记得大伯母了?” 我无奈道:“对不起,我叫槐烟,不是柳真。” “瞧我这记性,你重活一世,已经换了名字。”大伯母拍了拍自己的嘴,笑咪咪道,“不过这些都不重要,无论你叫柳真,还是叫槐烟,你都是大伯母最疼爱的小闺女。” 正说着,已经到了正厅,白静山穿着一身藏青色长袍站在那儿,冲我微微一笑:“真真,欢迎回家。” 我再次重申:“我不是柳真,我叫槐烟。” 白静山诧异道:“老五没跟你说?” 我疑惑:“说什么?” 白静山恨铁不成钢道:“这个闷葫芦总是这样,有事埋在心里,轻易不往外说,这种事情有什么好瞒的呢?” 大伯母附和道:“这孩子打小就这样,槐烟啊,你跟老五在一起,真是委屈你了。” 我很意外,没想到白静山夫妇对我的态度如此包容。 但我还是一头雾水:“我怎么听不懂你们的话呢?” 白静山长袖一挥,面前便出现一道幻镜,幻镜中出现的,竟是我家已经被烧毁的老房子,以及房前西边的那棵大槐树。 我看到稍显年轻的奶奶,一年又一年的往大槐树下埋东西,供奉香火,大槐树枝繁叶茂,粗壮的主干隆起一个大大的包。 直到一个狂风暴雨的夜晚,一道雷劈中大槐树,主干上的那个大包裂开,汩汩鲜血从里面流出来。 然后……然后一个眉心间长着梅花形胎记的女孩从大包里掉出来,被我奶奶接住,包裹起来抱回了家。 看到这里,我整个脑子都嗡嗡作响,脚下虚晃,几乎要站不稳。 我……我竟是大槐树生的? 从小到大,奶奶都告诉我,当年是我妈把我生在大槐树下的,她难产死在了大槐树下。 事出突然,我奶不知道我妈姓甚名谁,又因我骨重极轻,难以养活,所以才让我跟了槐树姓,取名槐烟。 我直摇头:“不,你这幻镜是假的,我怎么可能是大槐树生的呢?天底下哪有如此荒诞的事情?” 大伯母搂住我,心疼道:“槐烟,这不怪你难以相信,如此荒诞的事情,我们之前也是不信的,可你奶奶是巫族大祭司,她亲自出手,无论发生什么,又都在情理之中,她做这一切,也只不过是想要把你迎回来罢了。” 我不可思议道:“巫族大祭司?你说的是我奶奶?” 我直摇头:“不可能,绝不可能!我奶奶不过就是个接生婆,略通风水术法罢了,你们骗我!”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