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 话语中不乏落寞,因为方丛的一句话着实刺激到了他,现在想起来仍觉得悲凉—— “谁都只陪你走一小段路”,那还有什么是长久的? 烟花易冷,年华已逝,一切都会随烟消散,他手里能掌握住什么呢? 这个问题迷惑住了他。廖驰从来是个目标性很强的人,但在感性和哲学的层面上,他没想过太长远的将来。反正还年轻,不是嘛。 小穗看他怅惘的自嘲,多嘴说:“我算看明白了,你俩其实有时挺像的。” “像什么?她觉得我们差异太大呢。”另一个人是谁,廖驰不问也心知肚明。 “外在不同,内里是一个模子。都特别理性,很少冲动。” 一个心机重,一个心思重,小穗评价,“原则性强,骨子里骄傲的固执己见。” 面上一个冷、一个温和可能有点区别,相处久了才知道,这两个人的心里都有点不沾世俗的孤芳自赏。 “那她比我强多了。”廖驰半躺在椅子上,闭眼长叹一声,“一副铁石心肠,大概心是石头做的吧。” “天啊。”小穗惊叹于他在感情里的榆木脑袋,临走都不想和他说了,又在门口停下脚步。 “廖师兄,你和方师姐半斤八两。所以——她的自尊心有多宝贝,你真的不知道?和她在一起这么久,也不知道?” 女孩子,是要哄的啊。你和她对立,谁也不哄谁,谁也不让步,一个赛一个的有骨气,是要恋爱还是打仗啊。 能不能解决他们之间的问题小穗不知道,她看他们俩都累得慌。感情基础再牢固,长时间的拉锯战,心也凉透了吧? 反正她不崇尚这种相处方式,她是刚好相反——隔两天见不到人,迫不及待的想去主动招他一下。 快下班的时候,去周望川办公室里找人。屋里开着灯,手机搁在桌上充电,人却没在。 不知道他的情绪怎么样,小穗觉得自己不容易,周旋于两位大佬之间,有点战国时期合纵连横的外交家味道。 窗边摆着一盆一人高的发财树,窗台上放了一把园艺专用剪刀,估计是绿植公司的人做到一半被什么打断了。 晚春入夏,小树长势飞快,枝繁叶茂的朝四下伸展。小穗捋起袖子,拿起剪刀顺着剪了小半边的形状,继续打理。 周望川和人谈话回来,看办公室里多了一个专心劳作的身影,猫着小腰,头都要扎进发财树的叶子里去了。 下手还挺利落,盆边一堆青青黄黄的落叶。他悄悄看了一会,在她脑后忽的出声:“别给我剪秃了。” 小穗被突然的声音吓得一颤,咔哧一剪子下去,给他生生剪掉了一大杈,连枝带叶的真秃了一串,鬼剃头似的难看。 怪谁呢,当然怪他。她朝门外看了一眼,不敢说他,只立着眼睛瞧他。 周望川把她手里的剪刀夺下来,施施然坐回座椅:“找我有事?” 看看你们到底谁输谁赢。小穗感觉到他情绪也不错,想来他也一样心宽,问:“要我帮你联系银行吗?” “干吗?” “万一需要贷款或者抵押什么的,我可以帮你问问。”51%的投资,不是个小数目,她担心他周转不开。 他听明白了,也是知道了新公司的事,来关心他的:“暂时没那么拮据,用不着。” 好吧,口气一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