把的条例。 但摆在眼前的有两个问题,第一,这消息到底准不准确?可有明文规定?总要白纸黑字写着的,别人来找麻烦,她才能光明正大地和人对峙。 第二个问题,就是公社现在其实并没有办企业。而眼前这位老领导这两年又要退休了,对于这种新的政策也不是很热络。真要把这事情办成,少不了要跑东跑西,搭上各项人情。 郑梅感谢了一番,问:“老领导这里可有相应的公文没有?” 黄书记只是摇头,说:“这个嘛。你自己去寻寻看吧。” 说着他揭开茶盖,吹了吹袅袅茶烟,喝了一口茶。 这是端茶送客的意思。 又是一番感激的话语。郑梅告辞。 回去的路上她一直在琢磨这件事。 既然老领导都说了,他是听广播里说的,提到的文件听起来也是有板有眼,那么这个消息大约是真的。 他们这里天高皇帝远的,没有收到发文,也不是什么稀罕事。 还是得找,那么该往哪里找呢? 她的脑海中忽然浮现起兰君带回家的那张报纸。 回到家中,已是午后,再有一两个小时,陈兰君就该返校了。 屋里静悄悄的。 陈志生将粥、红薯与一碟腐乳端来,郑梅快速吃完,问:“二妹呢,未必就回学校去了,怎么都没听见声音?” “在屋里呢。” 郑梅走过去看,呵,一天一夜的功夫,这丫头没少印复习重点。怕油墨难干,粘在一起,桌上地上柜子上全平铺满着印好的纸张,等着太阳将油墨印子晒干些。 “还不收拾东西,要回校了。” 陈兰君回过头,看着郑梅,笑笑:“好,我就收拾。” “也不怕迟到,别走夜路。” “不会的,”陈兰君解释道,“之前和我们班的同学,叫曹红药的约好了,她骑自行车,会带着我一起去。” 郑梅本来想送陈兰君去学校,顺带去图书馆查一查报纸,看有无社办企业的消息。听她说和同学约好了,骑自行车过去,便把话收回到肚子里。 八字还没一撇,还是别和二妹说。最好连端倪都不要透露,不然,这鬼机灵的一定又要从学习上分神。 横竖之后她自己上县城去,也是一样的。 到了约定的时候,陈家屋外的禾坪上传来自行车“叮铃”的铃声。 陈兰君忙把地上的最后两张纸捡起,小心翼翼地叠好放进军绿色行李包,出门去。 郑梅听见声音,从灶屋追出来,拿着一包用干荷叶包扎的红薯干,说:“欸欸,把红薯干带上,给红药和其他同学分一点。” “好啦,知道了。” 陈兰君接过红薯干,提在手上,和她道别:“那么,我走啦,你和爸爸在家好好的。” “你也注意休息。” “知道了。” 曹红药也同郑梅告别:“阿姨再见。” “再见。” 陈兰君斜坐上自行车后座,朝郑梅摆摆手。 东西多,这自行车又不太宽敞,一见着陈兰君的小动作,郑梅就知道她应该坐得不太舒服。 目送自行车在乡间小路渐行渐远,逐渐看不见了,郑梅才收回目光。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