么可能……” “那内网岂不是没救了!” “……” 「瘟疫」,是一种如其名的解构病毒,一旦在网络通路中传开,就会疯狂摧毁、蔓延,是目前无解的三种最恐怖的解构数据病毒之一。 细密微小的惶恐与无助弥漫开来,又在一秒被厉喝掐断。 “冷静!你们仔细看它的数据流形态!”徐里重重拍了下桌子,他声色俱厉地凝视着每一个走投无路的特工。 “它是「瘟疫」的前身,但还未发展为「瘟疫」,老大教过我们,对付「瘟疫」的前身首先是什么!”徐里再次喝道,他炯炯有神地扫过众人的脸。 “像拆房子一样,封锁通路,追踪寄宿源,拆除解构病毒的架构。”有人小声地回应道。 那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话,而他们同样知道,谢敏当时还有后半句。 ——那潜藏危险,每拆一步都要仔细衡量,一旦失手则土崩瓦解,但别担心,你们能做到。 “别担心,我们能做到。”徐里斩钉截铁。 这话鼓舞了所有人。 那在内网中流窜的病毒蛮横摧毁、扫荡,又被紧咬其后的修复程序死死锁定,宛如巷战一般的激烈对抗,狭路相逢时互相撕咬,终于,比预想中更快,他们发现了端倪。 “报告!已找到寄宿源!运行数据流异常,即将开始初步锁定!”有人报告。 “寄宿源是什么形态?”徐里打起精神,问道。 “是以接入端口形态!可能附加本地编码号。”那人答。 徐里很短地走了一下神。 他相信同僚们的判断,但经验告诉他,以接入端口形态呈现的寄宿源非常少,换而言之就是独立账号,因为那需要对网络架构有着非常强的掌控力,尤其是能释放「瘟疫」,其潜藏的时间不会短。 但内网怎么可能会有潜伏编码呢?那可是“零号”的根基。 徐里将信将疑,直到屏幕上出现一个列表,第一位,是一串血红的、代表寄宿源的异常编码。 比先前更深沉的绝望与梦魇笼罩下来,遮天蔽日,压得所有人都透不过气。 他们难以置信地凝着那个编码,一时间像被人扎穿了心脏。 「寄宿源:001 谢敏」 那是谢敏的本地编码账号。 九研顶层,空旷的空中餐厅。 屏幕中,因失去信号而失事的战机迫降在开阔的农田,熊熊烈火、滚滚浓烟,吞噬着庞大机体的轮廓。视频角落,很远处,一个弃机逃生的男人收好降落伞包,正深一脚浅一脚地从水田向外寻找救援。 视频到此处戛然而止,界面转换,繁复数据流如同海洋里奔腾的鱼群,右上角的「已暴露」标志始终闪烁,然而,操纵它的人不以为意,而是输入最后一行代码,合上了这台先进的医疗通讯器。 谢敏坐在餐厅中央的钢琴凳上,他手中转着一把银色手术刀,刀体在他指尖跳舞,盘旋流转,抛起而接住,令人眼花缭乱。 直到某时,谢敏收了刀。 他勾起唇,看向远处正对他的大门。 门开了,一个挺拔的人影出现在尽头。 他的身躯隐在黑暗中,斜侧的遮阳板间有一道缝隙,日光从缝隙中透出来,形成一道刺眼的苍白光带,劈开他的右脸颊,穿过高挺的鼻梁,延伸到他的左侧肩膀。 那如同冰雪般霜寒的冷光,使他看起来更为冷峻可怖,尤其是当傅闻安抬起眼睛,如同黑沉着的湖水,没有半分涟漪。 他凝视着谢敏,隔着远远的距离,用目光撕扯着这个嬉皮笑脸的人。 “你来的比我想象中要早,都知道了?不回答?我看也是,不愧是执政官,即便……” 砰——! 子弹从黑暗中出膛,擦过谢敏的脸颊,长长的一道血痕,顺着颧骨流淌下来。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