挠门的声音吵醒的。 柔软的爪尖还挠不出多刺耳的音色,但谢敏本身浅眠,戒备心强又听力惊人,在小猫挠第二声的时候就睁开了眼睛。 他没第一时间起床,而是赖在床上听,待到门外出现焦急的喵喵叫声时才起身。 长官还是先前那副怕人的死样子,在谢敏开门后立刻往凳子底下蹿,蓝眼睛直勾勾地瞧着他,似乎只是在确定这个救了他的男人有没有睡死过去。 正好,谢敏昨晚订的猫粮和猫砂到了,他拿了门口的快递袋子进屋,长官就隔着远远的距离一直尾随他,时而遁入阴影,时而藏身角落,打量着那堆丁零当啷散落在瓷碗里的食物。 谢敏又用杵子把猫粮捣碎,用猫咪特调的营养液混上湿粮搁在另一个盘子里,放在四通八达方便猫咪随时跑路的客厅。做完这一切,他去厨房捣鼓自己的早餐。 等谢敏做完奶浆和清汤面时,长官正蹲在猫粮碗前,舒服地甩着尾巴进餐,吃得像个呼噜作响的小发动机。 吃完饭,谢敏又花了几分钟时间从橱柜里逮着长官,摁着它检查伤势。 情景再现般的,长官又给了谢敏一爪子。 他觉得自己该收回对长官已经奄奄一息的判断,这只猫明显就是个会装死的大爷,伤势不重活蹦乱跳,吃东西还专挑贵的吃。 跟傅闻安一个死德行。 一个上午,特工和他新捡回家的影帝猫相安无事。 傅闻安和邮差都没有联络谢敏,但这并不意味着事态已经平息,身为特工,他能嗅到平静海面下暗流起伏时的肃杀气味。 谢敏利用暗网渠道购买信息,发现傅闻安麾下的不少暗卫已经离开了原先的待命位置,矿头山的航线运作也与平日有所出入,加上子爵的警告,他察觉自己的推波助澜还要再激进一些。 手段太温和,这三方打不起来。 谢敏想看他们争得鱼死网破,还让他从中得利。 正在他盘算着朝谁下手的时候,门铃响了。 谢敏从卧室出去,还没迈步,只见一道黑白相间的影子从餐桌上轻盈落地,盛着奶浆的碗应声掉地,残留的液体勾着那道影子的尾巴,一气拖到房间门口。 紧接着,谢敏就看见那只恨不得躲他八百米远的长官,以一种极其谄媚的姿态,在进门的脚垫上蹲下。几秒后,钥匙的开锁声过后,一个有硝烟信息素的alpha刚进来,长官就软软趴倒在地,露出了自己柔软的、还绑着绷带的肚皮。 “猫?” 身着执政官装束的傅闻安臂弯还抱着自己的军檐帽,长款风衣染着外头的冷气,显得整个人如赴万里归途。他惊讶地看着长官在他军靴旁蹭来蹭去,又抬头看谢敏。 谢敏面无表情地盯着他。 不知怎的,傅闻安本能地感到脊背发凉。 自己的特工看起来像是要刀人。 首先,为什么傅闻安会有他的家门钥匙呢? 谢敏不理解。 其次,为什么傅闻安更得长官偏爱呢? 谢敏更不理解。 这双重的不理解导致了谢敏拿着菜刀,手起刀落,剁碎了一整条牛肋骨。 傅闻安正在沙发上逗猫。 长官的骨气如同人类的智商,时而有时而没有,在面对傅闻安的时候没有的概率更大,因为这只猫正趴在傅闻安腿上,舒服地享受男人的挠后颈服务。 这看得谢敏牙根痒痒,便又抄起新的牛尾巴,大卸八块。 谁能懂牛牛的辛酸呢? 没有人! 身为特工家的猫,长官表现出了不符合身份的谄媚与殷勤,不单让摸,还学会撒娇,茶得简直不像只小公猫,这让谢敏开始怀疑是不是信息素带来的影响。 可能猫这种生物更喜欢闻起来苦了吧唧的那种? 谢敏将所有准备煲汤的食材拢进筛笼里,过水清洗,一边洗一边想着。 “你看起来心不在焉的。”男人低沉的声音从面前响起。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