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特工身后,蜿蜒血线如平原弯曲的河流,顺着倒躺在地的某人遍体鳞伤的苍白手腕涌出。 尸体横陈,血意凝重,枪械分离,静如深渊。 “放心,都只是杂鱼,没什么难缠的。”谢敏的睫毛如鸦羽般轻轻一震,他凸起的骨节摸到黑枭的咽喉,他的瞳眸似乎在放空,回忆着此前外面佣兵在遭到“银”背刺时的惶惶、震惊与灭顶绝望。 “他们怎么可能打的过我呢,执政官。” 谢敏呢喃着,手指不经意收紧,暴起的筋脉显露着苍白躯体下蕴含的恐怖到极致的爆发力,很快,黑枭便在昏迷中因窒息而面部变色。 他发出“嗬嗬”的声音,绑缚在一起的躯体开始挣扎着。 谢敏垂眸,眸里一片冰冷,他动了动手指,像是在人类最脆弱的颈项上弹钢琴。 他还没这样摸过傅闻安的脖颈,那样挺拔、冷酷、眼高于顶又自持严肃的人,会是绝无仅有的漂亮吧? 谢敏下意识想着。 这么漂亮的人,只有我能配得上他。 你?就凭你? 也想做他的副官? 谢敏的目光重新凝在黑枭逐渐泛起猪肝色的脸上,昏厥中的人发出将死的喘息和挣扎,却如蚂蚁的反抗般被狠狠捏死在掌心里。 谢敏的唇角慢慢勾起,瞳孔微微放大,像涮了油的琥珀珠,反射着令人胆寒的疯狂意味。 黑枭的挣扎越来越激烈,可他无法发出声音,就如即将到生命尽头的强弩,浑身上下透着散架的序音。 谢敏的手在一点点收紧。 “谢敏!” 耳边突如其来的厉喝骤然将谢敏从血腥的自我愉悦中震醒,他猛地甩开手,黑枭从禁锢中脱离,大口大口地吸着气,身体不住抖着,连带着椅子都发出呼呼的声音。 “你是想违抗命令吗,我让你离开,立刻,马上!” 对方似乎怒了,语气很重,但谢敏还沉浸在愉悦中,他幻想着傅闻安的脸,微眯起眼睛,愉悦地舔了舔唇。 “如果我就想违逆你呢?” “……” “我违逆你的事多着呢,可你的反应一次都没能让我满意。”谢敏用手捏了捏黑枭的脸颊,最后觉得力气太大了,又安抚似地揉了下。 “谢敏,你什么意思。”对方似乎压抑着怒气,语调冷的像是在冰水里搅了一圈。 “你怕我死了,对么?你怕我被银杀死,我知道这栋楼里有你忌惮的人,你和他交过手了,因为交过手,才如此焦急地让我离开。” 谢敏喃喃着,像是胡言乱语地叙述。 “你觉得我赢不了他,你觉得我会带着你的副官一起去死。但其实你应该开心才是,黑枭作为副官的能力并不算无可替代,而我死了,你的心腹大患就解决了。” “你不再需要分心提防我,也不必为我掣肘,你可以尽情谋划你的野心,再不会有人对你说一个不字。” “傅闻安,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?”谢敏垂着眼,手指曲起,缓慢地揉着自己的耳根,视线却有些飘忽不定。 他又想到傅闻安亲吻他时,那种染着晦暗欲.色的眸子,强势渗入他腺体的硝烟信息素,包围而来的占有欲和爱意,似真又似假。 对方静默了一瞬,古怪的阒然在唇齿呼吸间酝酿,谢敏仰起头,盯着上方白色灯光,不久感到眼酸,眯了一下。 他想,只要傅闻安说一个“是”,他就会立刻拔出匕首,先杀了黑枭,再杀了那个曾标记过他的男人。 但很快,通讯器传来男人低低的嗓音。 “谢敏,我想要谁,你不清楚吗?”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