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是对零号内部的调查。 而在各部观望时,向来与执政官对着干的谢敏,却坦然接受了调查。 转眼一周过去,零号上下休假待命,而谢敏,也度过了一周的治疗生活。 鉴于此,安斯图尔军政内外传出零号即将被执政官城堡吞并的谣言,而谢敏本人,则躺在温暖的阳光房里喝椰子水。 “老大,你知道外面都传什么吗?”陈石穿着沙滩裤衩,负气道:“传我们零号要完了,明天全员改姓傅了。” “随他们说去。”谢敏脸上华丽的墨镜反射棚顶高树的枝叶,他嘬了口椰子水,悠闲道。 “执政官收了我们城北的三块地,这也不管管吗?”徐里坐在另一侧,出声发问。 “他想要就给他。”谢敏打发似地挥挥手,道。 “那外头说长官是执政官的姘头……”姜琪在池塘边踩着水,道。 “噗——” 谢敏刚吸了一口椰子水,这会全吐了。 陈石连滚带爬地闪开,徐里优雅地一挪身体,在谢敏接连不断的咳嗽声中幽幽道:“姜琪,用错词语了。” “唉,不该是姘头吗?不然是什么,相好??”姜琪叼着草莓棒棒糖,一脸无知地看向谢敏。 谢敏抹了把脸,凶神恶煞地瞪着姜琪:“少听点乱七八糟的。” “可我问过黑枭副官,他没否认,我以为执政官也这么想的。”姜琪急忙撇清自己与谣言的关系。 “他是机会主义者,专业摸鱼的,生怕水不够浑。”谢敏尴尬地整理仪表,“只要有利可图,他连自己不举都能说出来。” “执政官这么野的吗?”陈石目瞪口呆。 谢敏摆摆手,表示不想再说下去:“话说回来,我养伤,你们不去休假,跟着凑什么热闹?” 他话音一落,只见陈石和姜琪互相看一眼,露出微妙的笑容,谢敏一怔,姜琪立刻道。 “长官,今晚南桥一巷有灯火节,去看看吗?” 南桥一巷…… 谢敏心中一动。 位于汉尔宾斯军官学院南侧五百米的南桥一巷,被誉为安斯图尔最浪漫的花海灯焰长廊。 而在某一年,汉尔宾斯的武装测试,就在灯火节后一天的夜晚举行。 最后,谢敏被三位摆烂心切的下属拖去了灯火节。 炸物与烧烤的香味浮在整条巷里,头顶的一线天空被各式花灯占满,有飞禽走兽、军工装甲,更多的则是昂扬桀骜的风雪羚羊。 各色小摊如鱼鳞般排布,一楼的银饰店、典当行、服装铺,二楼的戏剧院、茶水铺、观景台,红斑雀落在摊贩招牌的横梁上梳洗羽毛。 一时花灯绚烂、流光溢彩、人头攒动。 四人走走停停,姜琪穿着一身碎花裙子,鱼一样又在人群中央,谢敏走在最后,惬意地将目光落在人们的笑脸上。 这就是安斯图尔,自由,喧闹,繁华,蒸蒸日上。 与封控区的颓败糜烂有着天壤之别。 姜琪突然在某处停了下来,她踮起脚尖,伸手在人群中挥舞,像一只突然站起来的北极兔。 “这里!这里!” 陈石和徐里走上前,过了一会,谢敏也到了。 是一个金鱼池。 金鱼的鳞片烁烁,缤纷的光芒一照,宛如一池翻滚游曳的璀璨梦影。有许多小孩子在池边捞鱼,小网兜一下,鱼打着挺跑了,留下小孩子咯咯的笑声。 “长官,我们捞一个吧!”姜琪兴奋地指着池子里的小金鱼。 谢敏笑了一下,他身边的陈石当即道:“老板,这多少钱一次?” “一枚银币一次。”带着兜帽的老板赶过来,他身上揣着一大堆小网兜,右手还在给一对情侣装金鱼。 陈石潇洒地拿出一堆银币,末了转头,对徐里道:“喂,你玩不玩?” “行吧,捞上来了你养着。” 徐里点点头,他们同时转头,瞧见谢敏已经蹲在池子边,伸出手指隔着水面戳了戳某条上来吃食的小鱼头。 “你这么瘦,捞上来也不好吃啊?不会还要我养肥了才能吃吧?”谢敏有些惋惜地道。 三人闻言沉默了。 金鱼:我真谢谢你了:) 谢敏遗憾地叹了口气,一起身,肩膀猛地碰到了什么东西,哗啦一下,一个袋子掉到地上,水球在谢敏脚边炸开。 他垂头,看到石板上蹦哒着的金鱼,破碎的塑料袋粘在地上,水溅上谢敏的脚背。 “对不……”谢敏愕然,他似乎把别人的金鱼碰掉了,结果一回头,一张最不想看到的脸出现在视野里。 穿着黑色常服的傅闻安满脸寒霜,阴郁的目光直直盯着地上弹跳的小鱼,手还保持着抓塑料袋的姿势。 谢敏眨眨眼,直到傅闻安收手,幽幽地注视着害死他小金鱼的罪魁祸首。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