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他们把我关在一间屋子里,不给我吃喝,最后还是被老师发现了,我才能出来。” “我的父母不怎么管我,我爸每天要忙着应酬,有时候喝醉了酒,回来见到我就生气,骂我是个怪物。而我妈,也不太管我,她每天要么忙着和圈子里的太太喝茶赏花,要么整天参加各大公益活动。” “就是知道我被人欺负,他们也只会嫌弃我窝囊,然后就又给我办一场转学手续。” “我以为我转学也能摆脱被人欺负的命运,但我太天真了。我恨自己软弱,但我的反抗,只会让他们变本加厉。” “我想,会不会是我哪里做的不好?一定是我的问题,毕竟我爸也老说我是个怪物。只要我一心向善,待人真诚友好,他们一定会改变对我的偏见,不会在欺负我的。” “可为什么,不管我对他们多殷勤,多友好,他们对我的嘲笑比以往更严重,笑我天生贱骨头,怂包一个。我受到的欺负也比以往更重,就好像我做的这一切都是徒劳的……” “我也和你一样烦恼啊……” 说到这里,男生有些哽咽,良久没再说一句。 脏兮兮的小手搭在男生的肩上,小男孩稚嫩的声音响起:“小哥哥,呃……呃呃,你这么……呃呃……好的……呃呃呃……人,也会被……呃呃……欺负吗?” 一句话里夹了好几个呃才说完,小男孩哭了太久,突然开口说话带来腔喉振动,一时不可控制地打着嗝,但仍坚持把话说完。 他的模样逗乐了男生,刚才的阴霾即刻烟消云散,豁然过后是无尽的温柔。 “是啊,我也会被欺负的。”男生说着,从包里抽出纸巾,替小男孩擦了擦脸,“我想通了,被人欺负并不是什么不光彩的事情。无论你做的多好或者不好,总会有人欺负你,这说明你还不够强大,所以才会有人敢随随便便就欺负你。” “当然,即使是这样一个道理,咱们也不能做恃强凌弱的事情。”男生又补充道,“坚定自己,不要刻意地改变和否定自己。” 像是在对小男孩说,也像是在对自己说。 两个看似命运相近的人,此前并不存在交集,却在此时莫名地被联系在一起。 梦境也定格在这场画面上,它像是心底的一种暗示,醒来多时的陈嘉年对这场梦记忆尤为深刻,又虚又真,也许真是他缺失的部分记忆。 “哥哥,你醒了吗?” 陈屿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粥走进卧室。 “我不想喝粥。” 陈嘉年现在一见到粥就生理性厌恶,尤其白粥,黏稠的,白花花的,和某种恶心的东西有极高的相似性。 “哥哥,这不是纯白粥。”陈屿耐心解释道,“你看,上面还有葱花、生姜、鸡蛋。医生说你身子虚,得好好休养。这可是我亲自煮了好久的粥。” “那也不喝。” 就算不是纯白粥,黏稠的东西看着就恶心。 “哥哥,是怕烫吗?那小屿吹吹,再喂给哥哥好不好?” “不要。” 陈嘉年说倔也是真倔,为了避免被强行喝粥,竟然拿过被子将头捂得严严实实的。 “……” 哥哥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一样,不过这样也好,至少说明哥哥是鲜活的人。 陈屿感觉自己和哥哥身份发生调换,仿佛他才是哥哥,而陈嘉年才是弟弟。 他拾起一勺粥,对着嘴吹了会儿,待不再冒热气,柔声安抚陈嘉年:“哥哥,可以喝了,现在不烫了。” 但陈嘉年偏要和他硬刚着,手捂着被子越发紧,闷着气声反抗:“不要!你拿走,我不喝!” 无奈之下,陈屿只好含住勺里的粥,强行扒掉捂住陈嘉年的被子,虎口掐住他的嘴,以嘴作为传输工具,浓粥随着舌尖翻搅,纷至对方嗓眼,迫使对方不得不顺着喉舌运动吞咽下去。 两人的唇分离时,纤长的银丝一道牵扯而出,印证了刚才唇舌交融的悠转缠绵。 “咳咳……” 陈嘉年被强行渡口咽粥,咽喉部位因而受了刺激干咳了几声。 “哥哥,喝粥。” 陈屿又拾起一勺粥,对着就要吹,不过这次他被拦下了。 “我自己来。” 陈嘉年眼角浮起氤氲水雾,这是刚才干咳导致的生理反应,连同说起话来都带着鼻音。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