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日渐浑浊,嘴角抿了抿,说:“后天家中设宴,他如果有空,就带回来,再让我好好瞧瞧。” 黄净之反问:“他是谁?” 黄淮笙面露愠色:“非要让我说那么清楚?” “我是在帮您脱敏。”黄净之平心静气:“我跟他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,您早一天接受,对大家都好。” 黄淮笙不耐烦得很:“谁说我不接受了?” 黄净之清咳一声:“哦……” 空气微妙地凝滞了数秒,黄淮笙中气十足的声音在车厢内回荡:“后天带着李济州那小子过来见我!” 深夜十一点多,航站楼到达层依旧人群熙攘,机场广播循环播报,跨年夜当天,却赶上b市大雪,多数航班延误,不少人因此被迫更改行程。 李济州推着行李箱走贵宾通道,穿过几道自动门直抵停车场,从外套口袋掏出手机,未及拨通,不远处一下汽笛声引他抬头望去。 车门拉开,涌进一阵寒风,黄净之打着哈欠扭头看过来,问他:“累吗?” “怎么困成这样?”李济州眉眼带笑,不答反问。 “你也不看看几点了。”黄净之手伸过去给他看表盘上显示的时间,语气幽怨:“还有七分钟零点,很好,我们的跨年是在车上过的。” 李济州正扣安全带,打眼扫过去,微微一怔后笑了起来:“这表瞅着挺眼熟啊……” 殊不知这话无疑于自投罗网。 “是吧?”黄净之眯起眼睛,“衬我这身衣服。” 得,改签三次航班在机场等了四个多小时,星夜兼程赶着回来陪这位祖宗跨年,一句话不对还是把人给惹了。 李济州自知理亏,认错态度诚恳,且不知跟谁学的,还会主动示弱起来:“我错了,你就当我那时候糊涂不懂事,大人不记小人过,咱彻底翻篇儿,好不好?净之哥哥?” 黄净之被叫得一愣,嘟囔:“……什么净之哥哥。” 李济州笑道:“你大我三岁,我喊你哥不是正好么?” 黄净之绷起脸:“我不喜欢,别喊了。” 李济州偏头端详他的表情,故意问:“为什么?” “没有为什么。”黄净之拉过安全带扣上,边启动车子边岔开话题道:“我有个事要跟你说下——” “等等,”李济州摁住他准备挂挡的手,低声道:“先等等。” 黄净之:“干吗?” 李济州抓起他的腕骨,点了点表盘提醒:“马上倒计时。” 奶白色蓝宝石表盘内,柳叶型秒针即将走到最后一圈,跨年夜,皑皑白雪覆盖了整座城市,妄图阻拦爱人奔赴而来的脚步,显然未能得逞。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