气地和他说话,为了那点什么都算不上的照顾,连身体都可以作为回报。 梁川故好像第一次认识到,自己这些日子享用的无条件的爱意,都源自于眼前这颗无助彷徨的心脏和这具怪病缠身的躯体。 他现在要是说喜欢那只白兔的话,就太不合时宜。 “为什么会这么问呢?”梁川故站起来,尽量温和地朝他笑了一下,“你能恢复健康是最好的,先把牛奶喝了吧,待会儿冷了。” “我还有一点工作没有处理,就先去书房了。” “可是您可以一直陪着那只兔子,他不高兴了您会哄,他笑您也会跟着笑,他哭您会心疼。”林知年将牛奶杯轻轻放在茶几上,唇角轻抿的弧度看起来有些悲伤,“连这杯热牛奶都是给他的,我只是沾了他的光而已……如果我真的是一只兔子就好了,梁总,您说是不是?” 他现在不像那个吵着要喝牛奶的小孩子,也不像是那个会甜甜地喊老公的小白兔,他不再那么执着于牛奶,伤心时也不会掉眼泪。他蹙眉望着梁川故,目光里深藏着忧郁而隐忍的伤痛,如有实质地压在梁川故的心口。 “知年,你生病了。” “我知道。” “你不知道。” 梁川故看着他,俯身拿起了那杯牛奶,再次递给他。 “这杯给知年。” “早点睡,明天带你去钟医生那里复查,别想太多了。” 这次林知年没有再将牛奶放回去。 梁川故看着他落寞的眉眼,最终还是没忍住抱了抱他,力度不算重,也不带任何旖旎的意味,只是纯粹地想给他一点安慰。 “以后可以不用叫我梁总,听起来太生疏了,不觉得吗?我们已经结婚两年了,想叫什么都是可以的。” 林知年轻轻勾起唇角,和温顺可爱的小白兔没有一点相似,反而像只计划得逞的小狐狸。 他开口,声音还是冷的,让人想起一地破碎的冰碴:“老公。” “可以这样叫吗?”他补充了一句,“在我们离婚之前。” “你想离婚吗?”梁川故问他。 “我尊重你的意思。如果你不喜欢我,也不必拖着我这个累赘了。”林知年抬手抱他,温热带茧的指腹在他的背脊肌肉上缓缓划过,“我们都是成年人了,不会闹得太过难堪,让双方不愉快,也让别人看笑话。” “这个病虽然难治,但好在不会伤害到性命……最多成为一个傻子,或者疯子……一个连自己都不知道是谁的人。”他闭上眼,语气沉重而疲惫,“对于我来说,和以往的生活并没有什么不同。” 梁川故隔着毛茸茸的睡衣,生疏地拍着他的背。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