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能用常人眼光去揣度,她聪明?能干,又能与儿?子携手?共进退,至少在公事?上为卢家省却不少烦心。两人婚后少不得要?去京中常住,偶尔宿在公府,她好生捧着便是了,何况人心换人心,她又不是恶婆婆,没那么想不开。 卢诗宁也道,叫她对?李幼白跟对?待自己一般便是。 如今看?来?,却是不能了。 不仅要?像对?卢诗宁一样亲厚,还得像对?待公主一样敬重。 萧氏无论如何都想不明?白,李幼白怎么会有如此大的本事?,连太后和圣上都对?她另眼相看?呢。她拿到圣旨后便恍恍惚惚,总觉得是在做梦。 已经盘成妇人发髻的卢诗宁见状,不敢松开她的手?,搀着低声说道:“母亲,还没拜堂过门,你得稳住自己。” 萧氏点头,茫然看?向?她:“是公主,不是郡主吧。” 卢诗宁:“是,而且圣上用的是护国公主,那便是于朝廷有功,也是对?她的极大认可了。” “你掐我一把。” 卢诗宁:“母亲!” 萧氏自己掐了自己一把,感觉到疼才知一切都是真的。 锣鼓声越来?越近,院里的小厮纷纷开始呼应,早已装扮辉煌的公府刹那间喧哗起来?,一群人拥着新?人往里走,最边上的卢四郎闹得最是欢快,时不时抓一把红 纸往天上一撒,笑的跟孩子一样。 其余几房的兄弟姐妹亦是如此,他们跟李幼白都认识,当年书院中,谁又曾想到那个一心只知读书的女娘,会翻身变成大理寺严苛的大人,不仅仅百姓赞许,连圣上都如此倚重。 这么一来?,她的官路定会平步青云的。 萧氏渐渐恍惚过来?,宛若踩着云彩端起身段,在李幼白和卢辰钊进门时,险些便站起来?相迎。 礼仪官按照规矩一道儿?一道儿?的贺词,最后便是敬茶,对?拜。 众人哄闹着送李幼白去了婚房,绕过抄手?游廊,随处可见红灯彩绸,李幼白发现院里多了好些喜鹊,还有颜色炫灿的小鸟儿?,莲池忍不住开口,说那是世?子爷特?意着人布置的,就是要?让局面?分外出彩。 这些喜鹊和小鸟也是临时买来?,等吃饱喝足便都就自己飞走了。 屋门是开着的,里面?早就站着喜娘,丫鬟,各自捧着托盘等候新?人的到来?。 李幼白从没觉得这么累过,头上的发冠压得直不起脖颈,她用力撑着,进门后抬手?扶了扶,便按照喜娘的引路坐到床榻前。 卢辰钊也跟着进来?,眼睛直勾勾便往床上去了,看?到园扇后的人,唇翘起,脚步跟着轻快,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去。 却被卢辰瑞伸手?拦住。 “兄长?不好如此急迫,要?稳重。” 卢辰钊瞪他一眼,他恍若未闻,嘿嘿笑着,又引来?其余两个兄弟。 “兄长?若要?靠近嫂嫂,少不得要?受些考验。嫂嫂是状元郎,兄长?文采也不好太过敷衍,不若就以嫂嫂为题,吟诗一首,以当共勉?” 卢辰钊面?露不喜,沉声道:“四郎,你最好消停些,毕竟你的婚礼上我没折腾你,要?以德报德。” “哎,实在不是我想刁难兄长?,实在是嫂嫂想听啊。”说罢,故意伸长?脖子问李幼白,“嫂嫂,我说的是不是?” 李幼白轻轻挪开一点园扇,露出半张傅粉的小脸,闻言轻轻一笑:“确实如此,便有劳夫君了。” 这一声夫君,却是将卢辰钊叫的皮肉酥软。 便是再急,也不得不停下脚步,开始静心琢磨诗词。 “黑山青云绿翡翠,白雾清河朱画舫。忽然卷地北风起,芙蓉美人要?入堂。” “混作的什么诗!”李幼白倏地挪开团扇,小脸涨得通红。 这首诗,也只他们两个听得真切,外人却不知个中名堂。那时他们之间还有芥蒂,回济州时卢辰钊亲自相送,还劝着李幼白不要?妄想自己。 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