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些想笑,他抬手捏上她如羊脂玉般白净的小脸,“不许再哭了。” 姜毓宁被强制止住了哭声,抬眼看着沈让,水亮亮的眸子清澈无辜。 沈让松了手,在小姑娘细嫩的颊边留下一指红痕。 看上去更可怜了。 沈让敛住眸底的笑,朝一边的婢女招了招手,“竹叶,带她去洗脸。” “是。”竹叶应下,走到姜毓宁的跟前,柔声道:“姑娘,奴婢带您进去洗洗吧,省得一会儿起风吹得眼睛疼。” 姜毓宁看了一眼沈让,点头答应了,“谢谢姐姐。” 倒是个乖巧懂事的,竹叶被这句甜糯的“姐姐”唤得心软,牵着她的手走进了内室。 她这边一离开,沈让温和的模样立刻敛了个干净,他低头看着胸前被泪水和雪水洇湿的衣襟,沉声吩咐,“备水。” - 等姜毓宁洗干净再回来,院子里已经没了沈让的影子,只有石桌正中多出一个精致的食盒。 “姑娘,公子特意吩咐人给您准备的。”竹叶揭开食盒盖子,里面满满当当地码着两层烤羊肉,还有方才没来得及喝的那碗牛乳,也一并放了进去。 姜毓宁想要又有些害羞,竹叶笑着揉了揉她的小脸,“姑娘拿着吧,奴婢该送您回去了。” 听到“回去”,姜毓宁下意识看向墙头,皱着小脸道:“可是,没有树。” 她没忘记自己是怎么过来的。 竹叶忍俊不禁,对姜毓宁说:“姑娘闭上眼睛,奴婢自有办法。” 姜毓宁听话地阖住双眼,眼前骤然变暗,她感觉有人将她抱了起来。 等再睁开眼睛,姜毓宁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小院,脚边放着方才那个食盒,竹叶却不见了踪影。 “姐姐,姐姐……” 她小声唤了两句,却无人答应。 只有隔壁院子未灭的烛光,告诉她这不是一场梦。 - 到这儿一个多月来,这是姜毓宁睡得最好的一晚,早上迷迷糊糊地醒来,她第一件事就是伸手去摸床头的矮柜。 她昨晚睡前把食盒搁在上头了。 不想却摸了个空。 姜毓宁一下子坐了起来,慌慌张张地就要下床。 房门被推开,绣夏从外面走进来,见她鞋都没穿就往外跑,赶紧走过来将她抱回床上,“姑娘要什么和我说就是了,天气凉,可别冻着。” 她风寒未愈,说话声音还有些闷闷的。 姜毓宁先是问:“绣夏姐姐,你还难受吗?” 等绣夏摇了摇头,她才问:“你早上起来,看见我放在这儿的东西了吗?” 看她眸光亮亮,满眼期待,绣夏无奈一笑,捏捏她的小脸,指着窗边的矮榻道:“那不在那呢?” 姜毓宁松口气,这下也不急了,她重新钻回被子,将自己裹住,邀功似地问:“你可看打开看了?” 绣夏点点头。 在这儿不比侯府,姜毓宁身边就她一个人伺候,哪怕昨晚发热早早睡下,也是睡不安稳的。 今早她四更天就醒了,怕姜毓宁一个人睡会踹被子,进屋来看她,不想看见床边多了个食盒。 她从前在侯府老夫人身边伺候,不是没见过世面的,虽说不出那食盒具体材质,但只看盒盖上的纹饰刻样,就知道不是凡品。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