挑了下眉。 “还没睡?” 他有些心烦意乱,她不在身边躺着,心里的繁乱就更加密集,压得他有些喘不上气。 祁焱伸手揽住她的腰,将头枕在她腹部深深吸着,“没你睡不着。” 路曼低低笑着,腹部和胸腔共振,隔着肚皮他都能听到她强有力的心跳,一下一下的撞在他耳膜里,比听什么催眠曲都强。 侧脸像刻刀划在丝滑皂块上雕刻出来的模型,每一寸都恰到好处。 高挺的鼻梁呼出的气体很热,卷在她的肚脐眼略微有些痒。 他的眉峰是自然上翘型,眉尾也略微向上勾着,就好像有根无形的线吊着他的眼角一样。 很妩媚的眼型,但摆在他脸上很锋利,会让人有种多看一眼都会心惊肉跳的恐慌。 眉头似乎是习惯性紧皱,连唇瓣也是,紧紧的抿着。 即使是这样清浅的睡眠状态,都不能让他有片刻松懈。 路曼看着他的睡颜,手里的新闻早已忘了刷,透过他看到的全是迷惘的未来,不真实,也很假。 她有些不知道下一步该往哪走了。 背后总有一双手在推着她前进,从未给过她片刻后退的机会。 他也是一样的吧? “焱哥!焱哥!”房间门突然被敲响,砰砰的力道几乎要将房门砸裂。 祁焱本就没睡熟,在被喊的那瞬间惊醒,拉过床头的衣服往身上套,不到一分钟就已经穿戴完毕,开门的那刻还回头确认了下她的穿着。 喊话的是个女人,路曼觉得有几分眼熟,但记不清在哪里见过。 她一身紧身露腰的吊带上衣,外套黑色皮夹克,下身也是同样利落紧绷的皮裤,搭配长靴和黑化般的妆容,说不出的英姿飒爽。 但此刻哭红的鼻头和妆花了的黑色泪痕,着实有些破坏英气。 “邰白哥他……他……”红莲眼睛红红的,一句话哽咽到无法说全。 祁焱周遭气压骤降,扫了一眼她腰腹上的血痕,眼神冷的像块冰,刺得浑身打起了寒颤。 “人在哪?” “在……在三楼手术室,钱医生已经……”她的话还没说完,祁焱已经从她身边飞快走过,眨眼间消失在楼梯口。 红莲回头望向屋内,涂着白色涂抹面膜的女人也望着她,她的脸被面膜遮住看不清,但红莲清楚,她就是那次在船上以一根编织绳弹奏出乐曲的人。 她看了她好几眼,最终还是跟着祁焱的步子往楼下跑。 房间内突然安静了,手指不小心划到屏幕,娱乐新闻反复播报的那几条又开始絮絮叨叨的在手机里播放。 路曼想了想,清洗掉了伪装的面膜,换了身外穿的衣服往楼下走。 三楼不算远,但找起来却像在迷宫里打转,足足走了近十分钟,她才看到站在房门前一言不发的祁焱。 红莲在他身旁轻轻的啜泣,哭得他不停撵着鼻梁上方的骨头。 路曼走上前,踮着脚尖覆在他脑袋两侧太阳穴上轻轻按揉。 祁焱见到她,紧张的身子突然就松了几分,将她小小的身体圈在怀里,疲惫从眉头一直刻画进心口。 他此刻不想听到任何坏消息,包括身边哭哭啼啼的声音。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