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爹……” 一道孱弱的声音从里间传出来。 王氏和杨秀梅对视一眼,连忙起身,却不想杨雄的动作更快,如一阵风从她们身边刮过,吹到杨青青床头。 “爹,不要……”她呓语一般,“不要桃花……” 什么桃花? 杨雄摸了摸她的小脸,帮她把泪擦干。不知道她梦到了什么,竟然这样委屈。 王氏听到桃花的时候也愣住了,忙给两人解释,“前阵子姚家他婶子来家里,说话的时候提到了老三,就说隔壁大队的李桃花长得俊人也老实,跟老三挺般配。当时青青这孩子脸色就有些不对,没坐一会儿就家去了。” “后来你们爷俩不是谈过了吗?你还动了手,”王氏说起来真有些哭笑不得,“没想到这孩子记心里了,做梦也想着。” 原来是这个桃花…… 杨雄帮她擦泪,“爹谁也不相了,不哭了。” 他这话与其说是对杨青青说的,倒不如说是给另外两个听的,这些年他独身一人,无论是大哥嫂子还是妹妹妹夫都十分操心他的“以后”,希望他能找个知冷知热的人,组建家庭。 但在他心里谁也没有她重要,除了她他谁也不想要。 她这么在意所谓的“桃花”,在梦里都还想着,是不是代表她内心深处十分抗拒他和别人在一起? 杨雄心里生出隐秘的喜悦来,只要她也想跟他在一块,他就永远不会退缩。 彻底坚定心意,发现人生又是一片阔景。他承认自己独占欲强,要他接受她和别人在一起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受,他也承认自己对她的欲望很强,但他绝不会不顾她的身体,做出伤害她的事来。 既然分开的结果是都难受,那就该永远在一起。 有他在,她不用去融入一个完全陌生的家庭,遭受丈夫可能有的算计、背叛或冷暴力,面对可能不好相处的婆家人;不喜欢社交她可以不用勉强自己,都由他来;喜欢上什么,她可以自由追求,他不会过多干涉。 这么一想,他便更没办法放手,想和她永永远远、长长久久的在一起。 只有他们俩。 她也答应过的。 “……爹?” 杨青青缓缓睁开眼,看到他时有些不敢置信,震惊程度不亚于觉得自己在做梦,但做梦不会做这么整齐,大伯娘和小姑也都在。 他真的回来了。 “爹,”杨青青眼睛一红,泪水再次夺眶而出,“我快吓死了……” 大河里的水很深,没有底似的,胡晓还一直拖着她往水里拽,她当时怕的要命,以为自己真要沉到河里,再也见不到他了。 杨雄握住她的手,心里也是止不住的后怕。 他只是出门一趟,就差点失去她了,看到她一动不动躺在床上,他就知道这次没办法放手了,只想永远和她在一起。 父女俩都是劫后余生的心情,不同的是杨青青用哭声宣泄情绪,哭到眼睛发红,连连抽噎,而他倾身把她抱进怀里,轻拍着她后背,给她安抚和力量。 “爹,对不起……”她哭到抽噎,“我不该,不该跟大伯娘告你状……” 她昨晚烧的迷迷糊糊,身上一会儿热一会儿冷,难受极了,半夜的时候还有人拿针扎她,她想哭,也哭不出声,想醒又醒不过来,心里特别后悔昨天告爹的状了,如果她真的醒不了,爹记住的就都是她告状的坏事,他跟桃花在一起后就更想不起来她了。 呜呜呜。 她一句话,让王氏和杨秀梅又心酸又好笑,两人也上前给她抹泪,“快别哭了,都大姑娘了,让人看到笑话。” “都说否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