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页 枷锁和盛筵之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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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牵小狗的女人》。”

    “啊。”奶奶的语气里有种狡黠,像是捕捉到了巫雨清的一个小秘密。

    这俏皮的轻快感叹让巫雨清也忍不住笑起来。

    “我们当年学的是俄语,”奶奶说,“所以我对俄罗斯文学情有独钟。”

    “调音师来之前,唱首歌吧,清清。我以前只能在电视上看到你。”奶奶把书签夹好。“会不会《南屏晚钟》?”

    她顿了顿,哈哈大笑,“你的表情太好读懂了,是不是以为我想听《莫斯科郊外的晚上》?”

    原生家庭影响择偶观,宗政航的成长环境里,体验到的家庭氛围可以想象:和谐,充满爱与温暖。

    他的偏执与疯狂究竟从何而来?

    巫雨清的疑惑一闪而过,然后把他逐出脑海,调整呼吸和状态。

    没有打开手机里的伴奏,她清唱。

    宗政航下班,进院子就看到在门廊的长椅上玩尤克里里的巫雨清。

    距离合同规定的完成时间只剩3周,她的糖果推广曲怎么写都不满意,可她今晚竟然没有一脸凝重地坐在电脑前编曲,而是悠哉弹琴。

    宗政航回家晚,老人们没有等他回来吃饭,巫雨清也是和爷爷奶奶一起用餐。

    他吃完饭,天已经黑了,巫雨清还在外面没有回来。

    月亮吹散暑气,盯着黑色的夜空看,看久了就能看到星星。

    上辈子的今晚,她是不是在陆海的度假村里度过?

    巫雨清不确定。

    她穿着长裤,虫子碰不到腿,开始往胳膊和脸上飞。

    树上和廊柱上粘的驱蚊包屁用没有。

    蝉鸣声比琴声还大,人力敌不过大自然,巫雨清把琴往旁边一放,也不盘腿了,直接在长椅上躺倒。

    “被咬没?”宗政航拿着花露水出现。

    巫雨清躺得板正,闻言抬起胳膊,“手腕。”

    宗政航借着门廊昏暗的光勉强看清,喷了喷她的虫子包。

    巫雨清闭眼,避免洒落的花露水掉进眼睛。

    某人靠近。

    靠的太近。

    “被咬了还不进屋。”他说。

    “进屋就要和你睡觉。“巫雨清还是闭着眼睛,一副今晚睡院子里的样子。

    宗政航没有反驳巫雨清的预测。

    手从她的T恤下摆摸进去,在平滑的腹部盘旋,逗留半分钟后前往胸口,那里有属于他的山丘。

    他柔软的殖民地。

    为之征战的沃土。

    他献上忠诚和灵魂的,活着的信仰。

    爱人。

    巫雨清睁开眼睛。

    她不怕宗政航吻得色情,这里是他的祖父母家,再怎么发疯也不会舞到老人面前。

    可他的动作太……

    她竟找不到词语来形容。

    太虔诚。

    吻过脸颊便埋首颈肩。

    他叹气。

    听上去疲惫又解脱。

    伸到上衣里的手没有揉捻或挤弄,最后停留在腰间,拇指轻抚所接触的那一小片皮肤。

    他太投入。

    仿佛她筑起了一个看不见的伊甸园,而他终于抵达。

    巫雨清想开个玩笑,上班这么累吗?

    可又说不出口。

    说不出的不止这句话,还有她整理好逻辑与语言的,长篇大论的说服。

    说服他同意离婚。

    她的最新论点是沉没成本。

    宗政航这些年在她身上花费的时间、精力与金钱都是他的成本。

    时间精力是还不了了,但钱可以。

    亲密关系里,有些东西交出去就要不回来,希望他能理解。如果不是她巫雨清,别的女人遇到他,他也会花费这些成本,只是多与少的区别。

    她努力将他们之间的关系常态化。

    时间地点人物,想爱一场或者想发疯,遇到谁都可以。

    他们的故事,类似的梗概,具体的细节,也许在这颗星球上发生了无数次,男男女女轮番上演。

    可当他拥抱她,抱紧她,亲吻她,吻了嘴唇又去吻额头。

    如同无声的反驳。

    不是的。

    不是可随意替换人选的爱情电影。

    不是计较成本花销的校园恋情。

    不是努力过仍潦草收场的婚姻故事。

    那是什么?

    我不知道,我说不上来。

    是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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