步,巫雨清打算上楼找个空房间看电视。大好的寒假时光,她为什么要傻乎乎地待在无趣的宴会里,如果明天真的开始搞论文,今天晚上一定要好好放松。 在宗政航的别墅里总是坐电梯,在这里反而想走走旋转楼梯,巫雨清今晚穿的晚礼服很轻便,并不妨碍走动。 大理石台阶铺着红毯,高跟鞋踩在上面有微微的凹陷感,木制扶手刷过桐油后有温润的光泽感。别墅隔音极好,站在二楼,一楼的吵杂几乎听不见了。 这种用于宴请的建筑没有监控,因为贵客不想被记录。别墅的外观和一楼都是美式田园风格,到了二楼画风突变,和酒店一模一样。 宗政航一转眼就发现巫雨清不见了,叁分钟前还看到她在和骆绎聊天,但现在那里空无一人。环顾会场,阮小凝在吧台,骆绎在落地窗前。他想给巫雨清打电话,却想起她的裙子没口袋,手包又太小,手机放在他这里。 去哪了? 宗政航莫名心悸,他看着人头攒动的宾客,这些西装和礼服在此刻变成老电视上的黑白雪花,乐队的奏乐时而消失时而变得刺耳。 巫雨清刚走到二楼就看到从安全通道跑上来的宗政航。楼梯一共有叁个,两个是大厅两侧的旋转楼梯,一个是安全通道。 他看到她后就大步走过来。 “怎么来二楼?” “楼下太吵。”巫雨清走到左手第叁个房间,这扇门的门把手上挂着【无人使用】的牌子,开门后果然是干净整洁的套房。她取下牌子,放到了玄关的柜子上。 “你不是要和人谈事吗,不用陪我待在这里。”巫雨清顿了一下,柳眉倒竖:“你不会以为我上楼是为了和人那什么吧?” “不是。”宗政航把手机还给巫雨清,“我刚刚找不到你,你的手机也在我这里。我……” 他难得地词穷了。 “他不就是一个没看到就让你出意外了么?” “以后参加派对还是带上人吧。” 巫雨清注意到宗政航额头上的汗,在灯光下亮晶晶。 宗政航的手机响了,他走到窗边接听。 巫雨清没有开大灯,只打开一盏落地灯。房间光线不强,角落昏暗。宗政航所在的位置有厚重的窗帘,层层迭迭的布料几乎掩住了他的身影。 从窗户可以看见宴会正在酣时,还有人从轿车上下来,走进这个院子。 冬天院里的游泳池没水,喷泉也不工作,路灯照亮了叶子掉光的灌木和树。但忽略近处的事物,眺望远方,就能看见半城的灯火。 宗政航对城市的夜景习以为常,转身看室内的巫雨清。 套房的电视柜摆着杂志,她坐在沙发上翻看。 银白的流苏裙如同月光,落地灯为阅读的人镀上一层朦胧的光晕。 锁好的房门没有被敲就用房卡刷开,一位侍者站在门口。 有的门出问题打不开,客人会联系服务人员开门,他应该是找错门了。 巫雨清想提醒他弄错了,当看清对方的脸时,喉咙发不出一点声音。 宗政航看见侍者从衣服里掏出一把枪,对准了巫雨清,然后扣动板机。 枪响声震耳欲聋,尖叫和慌乱瞬间席卷这栋建筑。 凶手在巫雨清倒下后就跑了。 血涌得非常快,几秒就铺满巫雨清的背部。 宗政涛和温言赶到医院时,看到了站在手术室外的儿子。 他的衣服上都是干涸的血,脸上手上也有。 他就这样站在人来人往的医院里。 一个警察站在他身边和他说着什么,但他只是看着手术室的门。 “阿航,”温言握住儿子的手,“阿航,看着我。” “先去把衣服换了。”她柔声道。 宗政航像是被叫醒了。他看到了他的父母,他无所不能的父母。 温言看着儿子和他父亲酷似的脸,这张年轻英俊的脸从未如此苍白过。 “没事的,医生会治好她的。” “阿航。”宗政涛看得出来儿子现在什么都听不进去。“她会得到最好的救治和最好的医生,我保证。” 半小时后,巫雨清的双亲、经纪人以及助理都赶到医院。 医生从手术室里出来。 “子弹没有打中她。但是弹片击中了她的脊椎和肩部,造成脊椎压缩性骨折、肩胛骨骨裂和失血性休克。倒地时头部撞击地面,导致脑震荡。” “我们进行了抢救,患者已脱离生命危险,但不排除瘫痪的可能。” “需要持续观察她的恢复情况,等待她醒过来。” 她醒不过来。 按理说术后48小时内会恢复意识,但巫雨清一直昏迷。 枪击案被压了下来,网上没有一点消息。 一周后经纪人发布巫雨清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