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说禅心殿师父唯恐自己把持不住,便叫来小清宁陪着一道将孟湄送至山下,孟湄本想同那大师父说说话,倒是被清宁缠问了一路,无奈,这一路,她只能和那少年和尚眉目传情,那少年和尚离了那群佛门弟子,竟也破天荒地对着孟湄笑了几次。 临告别,孟湄与大师父道:“我听清宁道,他原本是个苦命的孩子,从小爹娘就将他遗弃在寺庙门口,还是大师父将他抚养长大,他倒是个有情有义的孩子,直念大师父对他的好,只是我见这孩子心地善良,倒不忍心叫这孩子早早就过得这般清苦,若清宁将来有意入世,还请大师父将他送至北州湄园,我愿叫这孩子为我小女祈福,做个指点迷津的伴读师父,不知大师意下如何。” 那少年和尚拜礼道:“夫人心地善良,清宁与我佛有缘,贫僧不过是渡他一时,将来还要看他造化,施主助人欢喜,常怀慈悲,功德难量,将来必得福报,阿弥陀佛!” 孟湄辞别二和尚便回去,福生沐婴果然急得一宿没合眼,恐她在那禅心殿被一群和尚欺负,哪想孟湄归来后心情大好,满面春风,一扫前些日子的抑郁。 又过一日,三公主修课出关,孟湄又听三公主和住持讲禅几日不提。 且说福生这几日在寺中跟着那奉香的童子摆弄佛香,习了些配香,孟湄每每回房便嗅出帐中熏了不同佛香,那日来了兴致便问福生:“你每日在香炉前配香,可配的都是些甚么佛香?” 福生忙作揖答道:“奴才愚笨,只习得几种佛香,斗胆献丑,知无不言,一一向主母道来:在佛堂那香炉前燃的是净庄严香,此香凝一丸,乃礼佛沉香,闻者心净念经;那几案供香乃雪檀六尺,云烟霞妆,淡雅不散,闻着修灵安魂,平日里主母浴汤常用茅香,辟邪体香,是庙中常见浴佛香,烛台燃香多以龙涎香烛为主,香灰飞腾,香气弥漫,幻化五彩楼阁,或见众生,或见神龙,奴才多选豆蔻香来为主母熏衣,虽非名香,但豆蔻年华,清新浓郁,在此种修行最为质朴;寺中多燃象藏香,此香犹如与恶龙缠斗,使人百病不侵,精神气爽,只是若有夫之妇嗅久,恐情欲减淡,不再愿与夫君共寝,小的便燃兜娄婆香,取其香水在房内小炉内淋湿炭块,少许便可令主母心情愉悦,容光焕发……” 孟湄听罢。心中欢喜,又想起那日府中传出这福生与李凌恒搞主仆通奸之事,便打量他一番道:“你这细心的奴才倒是真好学,只是跟了那糙人主子反倒埋没了你……不如往后留在我身旁为我奉香罢?” 这话本是试探,谁曾想,这福生平素里不仅不被李凌恒宠爱,还日夜在他手底下挨打挨骂,如今一听有翻身的机会便扑通跪下,磕了好几个响头道:“主母大恩,奴才愿做牛做马侍奉您,便是主子叫奴才死,奴才不敢活到次日……只是……”想了想又苦笑道:“只是爹爹听了恐要骂奴才惑主,非打死奴才不可……” 孟湄早猜到那谣言非实,不过是李凌恒平日里在园中霸道惯了,如今听说,心中一沉道:“怎么?你来侍奉我,还怕他不满?你本就与其他小厮不同,虽出身不好,但毕竟有一技之长,勤奋好学,谈吐优雅,忠心耿耿,他唯有成全你的份儿,若敢打你,我第一个不饶!你呢,便是实心实意侍奉我即可,怎管那些夫君嚼舌根。” 福生听罢,大喜,忙又磕了几个头,见孟湄朝他妩媚一笑,便大胆向前抱住孟湄的腿,直哼道:“主母有所不知,奴才自在那李府上见了主母便朝思暮想,主母同爹爹幽会,奴才在墙根儿底下便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