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说周秉卿去侍寝,几日未见孟湄,倒觉得她形容有所消瘦,但气色却比过年时好些,眉眼含情,一脸娇态,肌肤嫩白,倒像是能掐出水的滋味,周秉卿心下恍惚,竟生出将她拥入怀中之冲动,遂只好垂眸一福,不敢再言。 “这些日子不见,王爷倒同我生疏了,快来这边坐。”她招呼他上榻,又捧住他手撒娇道:“王爷……我连日忙于出门应酬,府上之事皆有劳王爷打点,那铺子的进账收货可都妥当?” 商人重利轻情义,她先惦记她的铺子和家当,见周秉卿细细道来不曾缺斤少两,也未有赝品过手,倒还收了样奇石倒想拿给她一瞧,孟湄果然欣喜,又道:“王爷这几日如何?身上可好?” 他道谢挂念,一切安好,但那寝帐孤冷,想她暖帐香肌,俱是不能再言。 孟湄笑道:“那便是最好,实不相瞒,我这几日在外头住的确实不如在家中,常常也想与王爷共眠相伴。” 她又近些,从后拥他,贴面呼吸,拿唇齿吻啮脖颈儿,周秉卿便回头捉她樱唇,与她卷舌咂嘴,顷刻,呼吸急促,春涌情炽,周秉卿捏她下巴拥吻,似是千军万马也忘却脑后。 孟湄见他渐渐入境,却微微挣脱道:“王爷……先别急嘛……容湄儿同您商量一桩事……” 周秉卿心下一怔,也猜出七八分,知这温柔乡定有机关埋伏,情先冷了三分,欲念也随之如潮退。 孟湄笑道:“我那日逛百欢楼时偶遇一相公,那相公于我痴情一片,不肯开龟卖身,幸亏托我姐姐借机脱身,我与之重见后得知他身世凄惨,不得已做此营生,便心生怜悯,想将他纳入府邸,又恐众夫不悦,惹人诽议,可那澹台公子于我一往情深,待我温柔似水,外头也沸沸扬扬,若不请他过门倒也显得我薄情寡义,孟府众夫难容,我亦不能枉顾夫君之情而自作主张,便想同王爷商量,这该如何是好?” 周秉卿见她似有真心纳夫之意,不觉心下骇然,竟一时猜度起那百欢楼的相公究竟是何许人也,转而又想,既是她早拿了主意,他又何不顺水推舟,只是如此这般,便要他接受一个烟花里的相公做侧夫又实属为难,他皇姐亦有此类爱好,不问出身不问家境,只要长相俊美,讨人喜欢皆揽入帐内,实在让他心中鄙夷,可若非这般胡闹,恐怕孟家二郎排着队爬龙床也是入不了帐,封不了爵,那自己便也不可能与北州商贾联姻…… 孟湄见他出神,恐他不快,忙又软语宽慰:“若王爷不肯,我必也不为难王爷,何况王爷也是皇亲贵族,不与他共侍也在情理之中……我也听闻,今早众院来找你抱怨,皆因此事,怕是他们也没少为难你……” 孟湄紧拥周秉卿,在他额上颊上吻了又吻,她回来时便听螺茗儿一一学来晨间之事,动了怜情,这才招来王爷侍寝,如今见他不语,也恐恼了他,虽向来不喜这王爷孤傲难群,但他行动磊落,为人大度,从不拈酸吃醋,孟湄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