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章之二 任务,染遍血腥的慈悲


么直白的反问显然超出了她的意料,她只能发出一个错愕的词。

    「……什么?!」

    「我做了什么你明白,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?」

    「天经地义?夺去他人的生命,你觉得这种事是天经地义?!每个人都是会痛会难过的,你难道没有心吗?!难道,我们这些人的生命在你眼中就真的和螻蚁画等号?!」

    「我是个死神。」

    「……」

    或许最后这句话已经胜过所有解释了。

    但泱看着幽萨,蔚蓝的眼中流露出浓浓的失望。

    「你明明可以不要做的……」

    「你不懂。」

    「就像你曾救过我一样,你……」

    「我不是为了救你而救你的。」冷硬地打断泱的话,幽萨皱起眉头,最直接的说出他眼中的事实,「随你要把那当成一个意外或什么。我是浑沌一族暗夜一支,身分是个死神。光你现在还能在这做出无知的指责,你就该感到感激了。」

    泱抬眼注视他额侧太阳穴那对昭示了种族、标明了支系身分、眾所皆知的短角,终于失去了所有表情。

    「我知道了。但还是谢谢你的救命之恩。刚刚,是我唐突了。」

    *

    这原本是个有点吵杂的小镇。用林立的木造房屋排出道路,花花草草间,传来的是充满活力人声笑语。

    镇上住的种族是自然系神族埃玛的一支,从过度拥挤的中央城市分离出来有近百年了,一直以来过着与世无争、依恋自然的生活。

    也许在这里的人们犯过最大的过错,也不过在他人背后说几句风凉话。这无伤大雅。

    闭上眼,彷彿还能听见孩童的笑声,发现树木的低语……但睁开眼,只剩下铺天盖地的火红色,由燃烧的盛焰和一地的血腥组成。

    人们的哀号声传来,哭喊、求饶、刺耳的尖叫。怎么样抵抗,却怎么也挡不住那柄无情的兇刀。挥下,又抽起。伴随着一串新鲜的血珠从刀锋滚落,最后滴在地上成为一块暗红的污痕。

    无数藤蔓从地面爆起交织成一张巨网,试图将猎杀者困住、绞杀,却在一道黑色的刀光划过后,落地成为接下来助长漫延火势的肥料。最多,由藤蔓上的尖刺从猎杀者的斗篷割下了几条零碎的小布块而已。

    身周散着冰冷氛围的死神以极快的速度出现在每个镇民面前,毫不留情将那些鲜活刻着惊恐的头颅砍下,每一刀都精准得令人胆寒。

    那个恶魔的面庞完全隐没在斗篷遮帽的阴影下,像是一具杀人机器,手起、刀落,再来就是鲜血、残肢、碎肉,和下一个将死之人恐惧扭曲的表情。

    这样的光景,将原本美好寧静的清晨一下变成了令人惨不忍睹的地狱。

    将最后一个被刀锋钉入心脏的婴儿尸体从镰刀刀尖取下,幽萨随手将之放到早一步身首异处的母亲身旁。

    这就是身为死神的任务了……

    右手握住镰刀刀柄,他左手握拳在右肩轻轻敲了一下,算是致上一点哀悼之意。

    他已经尽力了。

    无法带来安寧的死亡,又不可能牺牲自己,他唯一能做的只有加速目标死亡的速度。一刀下去,乾净俐落,连痛苦挣扎的时间都省去。

    就当作是,身为死神最后的一点怜悯吧。

    也许他能带来的,也只有这种东西了。

    抖了抖被鲜血濡湿多处的斗篷,幽萨跃上高空,低头挥下代表任务结束的最后一刀。

    一道巨大的火刃从刀面涌现向下衝出,点燃了满地粗藤和一整排的住家。

    这座小镇被吞没在四起的烽火中,永远成为过去式。

    *

    称不上惊醒,但幽萨突然从睡梦中醒来。

    他一个人躺在床上。泱抱着毯子窝在房间另一端的书堆旁。

    抬手抚上额,幽萨试着将梦境中的回忆给甩开。

    那是一天前不到的事,也是他昨天一手造就的杀戮。但他已经很久没有像这样梦到任务中的血腥了。

    当晚泱沉默的做了晚饭,两人一言不发的用了餐,然后分别盥洗后就寝。

    而进卧房后,泱就一脸倔强地抱了被子就闪到她现在这个位置去窝着了,完全拒绝和他同床。这是从两人认识、他半强迫地把她带入房间起,第一次像这样分开睡,在那之前完全没发生过这种状况。

    不过当下他对于泱的举动完全无动于衷,加上他确实累了,没怎么理会她就倒头睡下。

    没想到她还真的就这么睡在那。

    只要不死在这个空间、不影响他的生活,她想怎样都不关他的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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