写了。” 郑哥儿道:“这个字我会,我教你。” 两个哥儿谁记得字就带谁,利于加深记忆印象。 林殊文默默看了会儿,点点头。 中途两个哥儿聊起明日喜酒一事,新郎娶的是杏花村孙家的小女儿,新郎是跟着地主爷来的,建了新房,酒宴就设在院子里,听说摆了二十余桌,挨个去都能轮流喝上一口酒。 徐哥儿问:“小先生明日要不要跟我们结伴去?” 林殊文平时总独来独往,出去也是跟着莫布。 但莫布明日要随家里大人们一块过去的,徐哥儿见旧屋冷清,把林殊文一起喊上。 郑哥儿道:“先生跟我们一起来吧。” 他们跟林殊文学认字给的礼轻了些,本来就有点过意不去,顾及林殊文独自生活,就想做什么都带他一把。 林殊文还在犹豫,门外来了人。 严融之的出现让徐哥儿跟郑哥儿齐齐哑声,村里汉子不少,但没有哪个汉子像地主爷这样沉静稳重,言行举止透着不同的气质。 很多尚未婚嫁的姑娘跟哥儿见过地主爷后,无不惊讶,原以为是个富态老头儿,哪里料到这般年轻。 两个哥儿互相对视,纷纷不太自在。 林殊文起身:“严爷。” 自从那日雨夜送走对方,林殊文忽然就没那么别扭了。 且几日未见,乍一碰面,他觉察自己欣喜居多,夹加几分想念。 徐哥儿跟郑哥儿一看情况不对,把每日所学,写着字迹的纸收起叠好,揣进兜里。 徐哥儿道:“先生,我跟郑哥儿先回去。” 又齐刷刷看着另一道阔挺高大的身影,两个哥儿低着脑袋:“地主爷,我两先走了。” 林殊文送哥儿们离开,把门一合。 严融之道:“我来早了。” 林殊文闷闷点了点头,严融之走到少年面前:“别怨我的不是,前几日不见,今日来早些就当抵消了,如何?” 林殊文低声:“我没怨。” 听了少年微弱的解释,严融之浅浅扬起浓眉。 他把手上的包裹打开,口吻自然:“殊文,看我给你带了什么。” 林殊文好奇,包裹里装的是一套新衣裳和鞋子。 外衫呈浅淡的天青一色,罩衫下的内层是件绣着雅致花纹的珍珠白长衣,尺寸是按照林殊文的身量制作的。 年初林殊文刚到八宝村时,只带了几套春衣,衣式料子都不错,但只能在天冷的时候穿着御寒。 时节转热,他新添置的三套衣物是寻常百姓穿的款式布料。少年模样和气质好,一分的衣物衬出四五分,但严融之还是想替他弄几身漂亮衣裳的穿上。 过去不便找缘由让林殊文心安理得地收下,借喝喜酒的良机,与少年好言劝几句,微微动摇片刻,林殊文就收下了。 他在心里又记住一分严融之的好。 还道:“我也准备了新婚贺礼。” 严融之是要带林殊文一起去的,贺礼早就备齐。听闻林殊文新备礼物,他笑着问:“准备了什么?” 林殊文进屋,从矮柜最高层拿出一个盒子。 盒子里装的是他这些日子精心雕刻的一对如意簪子,比他卖给首饰铺子做的都要好,近日光忙着准备这对如意簪,别的都没空闲做。 他小声拘谨道:“还托莫布帮我跟别人家买两只鸡跟两只鸭子,到时候一并送去。” 红袍喜被那些林殊文不会做,只能另送他物。 严融之笑道:“好,到时候把鸡跟鸭放车上。” 一句话就解决了林殊文不知道自己怎么把两只鸡鸭拎出门的苦恼。 坐在屋内,两两相视,林殊文有句话还闷在心里没言明。 他想告诉严融之,自己今日见他很是高兴,几天未见,见着后才意识到他是想着这人的。 但这样昭示亲密的话林殊文仍拘谨着说不出口。 翌日严融之来接他,把放在院里已经捆着脚的鸡和鸭子装上车。 ***** 屋内,林殊文穿了严融之给他做的新衣裳,还没出门就局促得厉害。 他把乌黑的发丝打理得格外细致,像柔顺还泛着光的缎子垂在身后,别一支发簪,脸庞干干净净的,不落一丝发遮着。 少年唇红雪面,浅色的新衣衬得他更白了。 甫一出门,严融之的眼神就凝在他身上。 他别扭了一下,严融之低叹,虽未言语,但那凝着不眨的深邃黑眸让林殊文耳根倏地发热。 他腕子一紧,严融之牵他往马车上扶。 马车平稳的走到半路,严融之仍看着林殊文。 少年受不住,背过身:“别看了。” 严融之无声一笑:“殊文,这几日我想你。” 林殊文缩了缩肩膀:“……”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