闲时吐纳练功,如果经历过大战的话,则满十年就可以退伍。有些在军中习武练功的老将老卒,退伍之后依然精力旺盛,雄心不衰,就立起了这么一面旗帜,也做些类似镖局的生意。 这些人的家世背景或许不深,但能向官面上寻得的人际关系绝对不少,后来就渐渐壮大,连朝廷也有意扶持,有了“天下镖局都领袖”的名号,甚至有一些不曾致仕的将官,都能直接在铁衣堂中挂名任职。 十年前的西南之战里,正道这方面的五位宗师级人物,就有一位,是当时的铁衣堂总堂主、庄国公,苏刑。 虽说,如今的铁衣堂已经没有宗师级的高手坐镇,但势力依旧不可小觑。 韩文公辞官归隐之后,权势自然大不如前,但名望关系到底还在,两个儿子,也都在长安任职,铁衣堂的洛阳分堂,对他很是重视,曾分出一些高手,轮流值守在这座城中,好照顾韩家。 孟王侯先谋划解决掉了这些阻碍,才准备动手,不可谓不谨慎。 “可惜世事万变,天意难测,偏偏又出了变故。” 卜算子淡淡说着,喝了口酒,不仅喜上眉梢,捻须赞道,“果然好酒啊。” 孟王侯不喜欢他这算命骗人算多了,总喜欢卖点关子的毛病,只顾道:“什么变故,说完再喝。” “唉,我可是风尘仆仆日夜兼程赶来相助,只喝了一杯酒,还要受你冷言冷语。” 卜算子话虽这么说,手上已停杯,“这事还要从秋如醉说起,她前一阵子借助那面玉镜感应,察觉到庐山派将寻得对她有威胁的宝物,就派了杨继昌、范可怜、康复来三人去解决这件事情。” “没想到庐山派的陈守正寻到的那间道观里面,居然有三个年纪轻轻的一流高手,措不及防之下,坑杀了杨、康二人,擒拿了范可怜。” “负责乔装改扮、收集情报的随行弟子,把这个消息传回来之后,教内本来准备营救,因为秋如醉不在,所以由我负责,但是,就在我调集人手的时候,又一则消息传了过来。” 说到这里,卜算子脸上似乎流露出少许惋惜之色,“随行弟子的原则是不能现身,不去接触,所以是轮番以不同身份、普通百姓的方式在周边查看,可是因为第二天一整天道观里都没有动静,他们就设法让一些小孩过去试探。” “道观里已经人去楼空。” 这段话听起来平常,但孟王侯几乎在瞬息之间,就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。 道观的人在监察之下突然消失,必定是有意施展一流高手的身手,带人离开。而他们会这么做,就表示他们已经知道了火罗道随行弟子的存在。 大约是因为一时间找不出这些随行弟子的身份,又不愿意浪费时间,所以采用这种方式,摆脱监察。 可是,火罗道随行弟子的存在,本身就是一个机密。 道观之人会知道这桩事,肯定是范可怜吐露的,换言之,范可怜也会招出所有他知道的,关于火罗道的事情。 卜算子脸上的惋惜之色,正是为范可怜而来。 孟王侯哂笑一声:“居然能这么快让范可怜招供,你说的那道观之人,怕不是跟朝廷有关。” “很有可能。”卜算子点头道,“出师多年,武功大成,甚至三个人都胜过了他们的师父,却又在江湖上名声不显,确实像是入了官府,磨砺出来的。” 孟王侯道:“所以你觉得,他们已经知道了我要对韩文公下手。” “范可怜所知道的情报里面,也就你这桩事,算是最近最重要的。” 卜算子轻轻捻着山羊须的末梢,说道,“如果他们都已经到了韩府,那么要办成这桩事情,只凭你和你带来的三个护法,可就不够稳妥了。” 陈守正,三个一流,再加韩文公本人。 孟王侯虽然自信,但只凭他和三个手下的话,却也绝不敢说,就有十成把握吃定对方。 “但就算加上你,我们跟他们也不过人数持平,胜不胜且不说,如果他们要跑,我们这边恐怕也拦不下来。” 卜算子坦然承认:“不错。所以我出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