音,一种陌生的感觉,从胸口被笛子点中的地方飞快扩散开来。 当这种陌生的感觉传到后脑的时候,韦顶公甚至觉得连脑袋都不是自己的了,意识变得飘飘忽忽,昏沉懵懂。 少顷,紫袍道人收回笛子,也抬起头来。 绿毛怪鸟的视线转动,跟紫袍道人对上了眼,两边的眼神出奇的相似。 怪鸟往下一扑,撞在紫袍道人脸上,炸成一团郁绿的烟雾,遮挡半边脸的黑发被吹起,露出布满疤痕的那半边脸。 随即,烟气如一条条小蛇般分化开来,从紫袍道人的鼻孔耳朵钻了进去。 黑发再度垂落,紫袍道人的白骨笛敲了敲韦顶公的肩膀。 “我们来了多少人,这个问题的答案,要取决于他们来了多少人。不过为求谨慎,这帮人务必还是要请人派人分守各处,盯住其余各派门的动向,能到这里来找你的,最多也不超过五个吧……” …… 关洛阳、秋笛、秋石,来到民居之中,跟三清观的致远道长会合。 “韦顶公他们回来之后不久,就有一只带着异术气息的怪鸟,穿过屋顶,进去找他谈话,我放了一只守宅虫去探听,但为防打草惊蛇,没敢靠的太近,只是在他们情绪起伏时,勉强捕捉到一些交谈的片段。” 致远道长说道,“斗法夺令这件事情,确实是有人在暗中算计,与韦顶公勾结,图谋不轨,不过他们彼此之间也未必有多深厚的信任,韦顶公勒石庙的秘库,好像已经被他们搬空了。” “方才,又有一个形迹可疑的紫袍道人进了客栈,我就派食香鬼去报信了。” 韦顶公是正道方面的内鬼,这件事情,只能说是不出所料,关洛阳并不奇怪,让他在意的是:“道长,你说他们彼此之间信任不深?” 致远道长点点头:“从只言片语来看,他们应该已经打过很多年的交道,但还都互相提防,这也正常,韦顶公那样的人,谁敢完全信任他。” 关洛阳挑了下右边眉毛,若有所思。 秋笛失望道:“这么说,韦顶公这老东西,也未必知道那伙人真正的计划和老巢?” 秋石则道:“要说服韦顶公这种老奸巨猾的人物帮忙,威逼、利诱,两方面都要用上,他们至少会透露一些东西出来,让韦顶公动心。况且,不是还有个深更半夜来接洽的紫袍道人吗,他知道的可能更多。” 秋笛深觉有理,说道:“那既然目标确定,我们多叫一些师兄弟来帮忙,把他们生擒?” 关洛阳开口反对:“不行,其他人那边还得盯着,真武祠也要留足够的人手,以防变生肘腋。就我们这几个人,立刻动手,能生擒自然最好,可但凡觉得他们造成足够威胁,也绝对不要手软,杀便杀了。” 他拍了拍秋笛肩膀,认真告诫道,“有高官王爷参加的中元节法会,迫在眉睫,他们这时候设局对付真武祠,又搞斗法夺令,其实整个阴谋的主线,已经呼之欲出了,所以具体的细节,也不那么重要。” “越大的阴谋,越容易演变成明刀明枪的对垒,这时候,干掉对方有生力量才是首要之事。” “只要多砍死一个敌方高手,我们以后就少一分风险,稳赚不赔啊。” 秋石面露赞同之色,语气之中,也难得带了几分沉冷,道:“虽然大明要员,各有法器护体,韦顶公一两下突袭未必能得手,可气禁法这种东西,在紧要关口的不确定因素太大了,即使生擒放在第二,杀他也要放在第一。” 秋笛正要点头,致远道长脸色骤变:“不好,我的守宅虫被杀了。” 哐啷啷啷啷!!! 客栈门户大开,一个个酒坛被砸出来,落在对面的民居之上,在墙上撞的粉身碎骨,在门板上撞出哗啷巨响,打穿窗户落进室内,刺鼻的酒气顷刻间蔓延开来。 火光呼的一下,顺着酒水蔓延。 M.hzGJJX.com